他掃了眼靳逍身后的位置,看了一圈沒看到紀繁清的身影,再看對方稍顯沉重的神色,心下有了猜測。
“失陪一下?!彼赃厧兹耸疽饬艘痪?,便隨著靳逍離開了。
兩人去到一間單獨的休息室,房門關上,阻斷了外面的喧嘩。
“說吧,想和我聊什么?”隔著一面圓桌,楊戩雙手交叉,一副隨你問的樣子。
靳逍也不拐彎抹角,“我想知道,當初紀繁清為什么會簽你的公司?”他腦子里閃過剛剛聽到的幾個關鍵詞,“肖杰”、“新專輯”、“五百萬”……以及“無父無母”。
靳逍喉嚨發緊:“他那時候……才18歲吧,應該是剛高中畢業,據我所知他讀的并不是藝術類院校,而是公立重點高中,到大學才念的作曲系?!彼聪驅γ娴娜耍骸澳阍趺磿敲丛缇拖氲胶炏滤?,他又為什么會同意簽約?”
紀繁清跟他提過,他是想出國進頂級樂團的,按正常的規劃來說,他最佳的選擇便是出國深造樂器,就算留在國內,首選也應該是念大提琴,而不是作曲。
再退一步講,就算他后來更喜歡寫歌,但在自身羽翼未豐的時候,在談判桌上是拿不到有利條件的。紀繁清想簽公司,大可以等之后積累一定的經驗和資源再簽,以他的才華,在大學時必定會大放異彩,不缺人遞橄欖枝。
金鱗豈非池中物,他只需要靜等時機而已。
靳逍不是沒有過疑惑,只是紀繁清不喜歡提從前的事,每次話題稍微觸碰從前,他都會敷衍帶過,或是直接冷處理。
他仿佛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也只在和他吵架時,被激怒了才提起過段承澤。
靳逍腦子里風云變幻,冒出很多的猜想,卻缺少一條完整的線索,將其串聯起來。
楊戩笑容可掬地道:“你想知道這些,怎么不直接去問紀繁清,反而跑來問我?”
靳逍眼里的光黯了黯:“他不愿意告訴我?!?/p>
“他不說,說明他不想讓你知道,這畢竟是他的私事,屬于個人隱私,我又怎么好意思跟你講?”
靳逍怔在原地,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卻還是沒資格觸及。
楊戩嘆了口氣,像是在看一個死腦筋的小孩:“他不肯說,你多問幾次就是了,從前不想說,又不代表以后一直不想說,烈女還怕纏郎呢,他就是這么個臭脾氣,你要是等著他自己開口,那這輩子肯定是沒戲了。”
靳逍沉默片刻,“那我換個問題,不算隱私的,你見過……見過他的父母嗎?”他聲音發澀,“我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就連一些報道,都沒有出現過關于他父母的話題,他們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他之前也調查過紀繁清的事,但沒有那么事無巨細,只大概知道他是高知家庭,家境不錯,但他自己獨立出來很多年了,具體家庭關系、家人情況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