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心情復雜地掃了眼他的身份證,上面的名字并非是之前的“葉繁”,而是全新的“紀繁清”。
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無意多管閑事,既然紀繁清自己愿意,他自然也樂見其成。
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個商人,兩人就此達成協議。
只不過他還存了點良心,并沒有真的將條件定的那么苛刻,該發的工資還是要照常發的,人生在世,誰都有可能遇到難關,沒必要落井下石將人逼上絕路。
畫面的最后,是少年人簽下了風骨雋秀的名字,然后起身像一個成年人那般,對他伸出手道:“謝謝,合作愉快。”
手心交握的那一刻,楊戩幾乎感受不到一丁點兒溫度,眨眼的瞬間,便見他抽離了手,身影單薄地背著他的書包離開了咖啡廳。
那個背影,如今還清晰地停留在他眼前。
直到靳逍起身離開之際,楊戩才在背后叫住他:“雖然有些事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其實你不用那么介意段承澤。”
靳逍腳步一頓,聽見身后的聲音道:“或許繁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段承澤,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親情居多。”
楊戩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這么沉重,都過去了,現在不就挺好的?”他看了眼靳逍耳垂的位置,低頭笑了笑,一語雙關似的感嘆道:“繁清眼光不錯,耳釘很漂亮。”
靳逍還沒從前一段話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問:“你知道這是他送的?”
“當然,這可不是隨便買的,這是訂做的,剛好那個設計師我也熟。”
靳逍的心忽然加速跳動起來,像是觸摸到了某扇門的鑰匙,門內的東西是他想要的,只要推開門就能拿到。但他又害怕是自己弄錯了,鑰匙chajin去卻打不開這扇門,只剩下加倍的失望。
他按捺著內心忽上忽下的躁動,依舊做著最壞的心里建設:“段承澤,他喜歡藍色是嗎?”
楊戩一愣,像聽到了什么笑話般,直接笑出了聲:“他?他喜不喜歡藍色我不清楚,但一定要問我他喜歡什么的話,我想最貼近的答案,是‘錢’吧。”
商人逐利,這才是本性。
靳逍站在原地,神經因為亢奮而止不住地顫栗。
兌現賭約
后臺嘉賓已經準備轉移,出發前往酒店的after
party。
紀繁清不欲與葉回糾纏,警告他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早就說過,我和你們葉家一刀兩斷,從此兩清了。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你也最好別再這么沒完沒了地糾纏不休,試探我的底線。否則哪天我真翻臉了,別怪我把你那些料都抖出來,讓你這些年白忙一場。”
葉回半信半疑:“你有我什么料?”
紀繁清輕嗤:“這些年你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沒有數嗎?”
“你!”葉回咬牙道:“好啊,你要是想翻臉,那也別怪我把你的身世也抖出來,讓大家都看看,他們所謂的什么高貴圣潔的女王,到底是什么樣的出身!什么狗屁高知家庭家教良好,都是假的!都是偷的別人的!他爸爸是個大字不識的農民工!他媽是個愚蠢無知自以為是的罪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