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請’。”紀繁清糾正他:“你又不缺住處,犯不著再演什么無家可歸的戲碼了,你的東西我無福消受,麻煩你全都收拾帶走。”
住的這二十天里,靳逍往家里塞了不少東西,有衣服鞋帽發膠香水之類的私人物品,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潮流擺件,比如各種手辦、飛機模型、樂高機器人,還有冰箱櫥柜里給他烤蛋糕做飲品的食材工具。
大多看起來并不昂貴,很符合他的虛假“身份”,但也讓這個家里處處都留下了他的痕跡。
既然要清理就清理干凈,紀繁清目光掠過他空空的右耳:“至于我給你的那枚耳釘,你看不上就直接扔了吧,不用還給我。”
靳逍著急解釋:“我沒有看不上……”
“不重要。”紀繁清打斷他,將手里的絲巾塞進他的西裝領口,還沒收回手,手腕便被一把攥住。
“那什么是重要的?耳釘和絲巾對你來說都可有可無,我也是一樣對嗎?”
“放手。”
“為什么要算那么清楚?”靳逍五指愈發收緊,面容都有了一絲扭曲:“就因為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以前的一切就都不做數了嗎?”
“以前的一切?”紀繁清忍著手腕處的痛感,反問:“是指什么,指我們上過幾次床嗎?如果你需要報酬,ok你給我一個數目,我轉給你就是。”
“紀繁清!”靳逍咬牙。
“噢,不好意思,你現在是靳大少了,說錢侮辱你了。”
“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你第一天認識我?”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都是裹挾著冰棱的利刃,“或者說認識我之前,你調查得還不夠清楚嗎?我說話一向這樣,怎么,現在身份拆穿了,是一刻也忍不了我了是嗎?”
紀繁清用力抽出手,手腕處已經多了一圈暗紅,絲巾隨著他的動作飄落在地,他看了眼掛鐘:“你還有八分鐘。”
靳逍手心落空,僵硬地緊握成拳,紅著眼問他:“你執意要跟我分手是嗎?”
紀繁清仿佛又要被他的冷笑話逗笑:“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我們充其量只是炮友關系,又不是真的在談戀愛,你別入戲太深!分手這個詞,根本用不到我們頭上。”
客廳仿佛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