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逍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狀態(tài),甚至在過彎道的時候炫了把技,車子陡然往下傾斜,那一瞬間紀繁清以為他們都要摔出去,心跳驟然加速,手臂也抱得更緊。
可是下一秒,車子又奇跡般地立了起來,靳逍也不敢玩的太過火,畢竟摔了自己事小,要是真把紀繁清摔了,他可萬死難辭其咎,于是又老實地降低了車速。
黑色的頭盔之下,紀繁清星眸流轉(zhuǎn),帶著絲看破的淡笑。
一直到車子停下來,他才松開手,從后座上下來。
靳逍忽然感覺旅途太短,有些戀戀不舍,然而車子快開到盡頭,剩下的山路要靠走了。
他摘下頭盔,看了眼手表,“這個點兒正好看日落,要上山頂嗎?”
紀繁清掂著手里的頭盔,目光投向遠方空曠壯麗的山景,依稀能看到山莊的全貌。
不知不覺,竟然開了這么遠。
“去。”他將頭盔扔回給靳逍,只回了一個字。
兩人將車留在原地,靳逍從車里拿了一個簡易的登山包,便和紀繁清一起徒步往山頂走了。
上次在尼泊爾,紀繁清沒能登頂近距離看雪山日出,這次倒是趕上了日落。
兩人大概爬了二十分鐘,天際線已經(jīng)從燦金色變成了橘紅色,仿佛油畫的顏料被打翻潑在了天幕上,浪漫又壯觀。
紀繁清隨便找了塊草坪席地而坐,靳逍支著腿坐到了他身邊。
曠野寂靜,只剩風(fēng)聲和遠處的鳥鳴,渾圓的落日一點點沉降,沒入地平線里,天幕變成蔚藍色。
靳逍轉(zhuǎn)頭,看著紀繁清被風(fēng)吹動的額發(fā),和瑩瑩發(fā)光的側(cè)臉,忽然問:“那個……我可以先預(yù)支一個吻嗎?”
紀繁清長睫一動,側(cè)眸看向他,眼里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你想親我?”
“嗯……”
“你追到我了嗎?”
“……還沒有,但總會追到的。”靳逍說得信誓旦旦:“你看現(xiàn)在風(fēng)景這么美,先預(yù)支不行嗎?”
紀繁清笑意更深,頓了片刻,溫柔地道:“你閉上眼。”
靳逍:“……”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立刻聽話地閉上眼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視野變黑,感官變得靈敏,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短短幾秒,又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一陣窸窣的響動過后,有什么東西貼上了嘴唇。
靳逍呼吸一窒,腦子里一片空白,可隨即又覺得不對,他試探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圓圓的硬硬的,還帶著水果的甜味。
他猛地睜開眼,視野前方紀繁清正捏著根棒棒糖塞在他嘴邊,笑得一臉惡趣味。
“哈哈哈……”見他一臉懵,紀繁清笑得越發(fā)歡快,甚至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