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躺椅上,看著暗淡的天空,發(fā)了很久的呆,才起身下樓。
樓下空蕩蕩的,仿佛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地板、桌面全都被整理干凈,小提琴被拿起來重新收進了盒子里,端端正正地放在邊柜上。摔碎的花盆被重新粘了起來,擦干凈了表面,但依舊能看到無法彌補的碎痕。仙人掌安安靜靜地待在盆里,白色的小刺上有一些無法抹去的干涸的血跡。
紀繁清走過去,大概就是剛剛靳逍站著的位置,抬手摸了摸琴盒,觸手冰涼。又伸手碰了碰花盆邊緣,那些裂痕磨擦著指腹,終究和從前不同了。
環(huán)視一圈,客廳似乎依舊如初,電視柜上模型手辦都在,茶幾上還有成對的水杯,門口衣架上有一件大號的夾克和鴨舌帽。
靳逍什么都沒帶走,唯獨地上那條絲巾不見了蹤跡。
紀繁清沉默地站了片刻,又轉(zhuǎn)身上樓,原本以為會一夜無眠,但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又或許是吹了風(fēng),頭昏沉沉的,他躺回床上后很快就睡了過去。
然后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很久都不曾回想過的往事。
【作者有話說】
吵架好難寫。。。寫到半夜腦子里完全“已讀亂回”……雖然但是,吵架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下一章寫一點往事。
往事
那是高考結(jié)束后,很平常的一個午后,窗外烈日炎炎,熱浪在馬路上翻滾,悶得人透不過氣。
紀繁清拉上窗簾,在開著冷氣的房間里獨自寫歌。
空調(diào)嘶嘶地吐著風(fēng),鉛筆在白紙上寫寫劃劃,紀繁清皺著眉,俊秀的臉龐稍顯青澀,少了些鋒利的棱角,多了幾分沉靜內(nèi)斂。
房間安靜溫度適宜,本應(yīng)很適合創(chuàng)作,但不知為何,他心里沒來由地有些煩亂。有些事早有預(yù)兆,只不過當時身在局中,尚不能察覺。
寫來寫去都不滿意,紀繁清只好放下筆,離開去了琴房。
桌面的手稿上,落款處赫然寫著“葉繁”兩個字。
琴房不大,裝修得卻很用心,各種樂器琳瑯滿目,雖不是最奢華頂級的,卻擺放有致,每一個都打理得干凈整潔,足見父母的細心和重視程度。
葉繁走到窗邊,拿起那把大提琴開始練習(xí)。
高考雖然結(jié)束了,但留學(xué)申請還在準備中,葉繁想要去國外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大提琴,父母也很支持他的決定。
葉家是書香世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足以支撐他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