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繁清嘗試著動了動,立刻倒抽一口氣,渾身上下都像要散架了,腿間的不適感尤為清晰。
太陽穴突突地疼,紀繁清趴在枕頭上調整著呼吸,將昨晚的一系列事從腦海中翻出來。
昨晚的性事是失控的,并且沒有任何準備措施,靳逍幾乎弄了他一身,從里到外全都是他的東西。
最后的記憶是靳逍抱著他去了浴室清理,后面什么時候離開的他已經不知道了,但看這間房間的布置,應該是已經回了靳逍自己的套房。
段承澤說只給他下了一點藥,現(xiàn)在看來,應該遠遠不止,以段承澤的行事作風,要么不做,要做肯定是做絕,不達目的不罷休。
靳逍能抗住藥性,撐到他趕過去,大概是段承澤沒有料到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后悔交出那張房卡。
紀繁清回想起昨晚剛看到靳逍時的樣子,依舊心口微震。
他就像一頭被逼至絕境的困獸,明明瀕臨失控,卻又竭盡所能地守住最后一絲理智。
那是用愛筑起的堅固圍墻。
紀繁清深吸一口氣,慢慢下床,搜尋著靳逍的身影。
時間應該不早了,窗簾被特意拉得只剩一條細縫,但依然可以窺見窗外刺眼的陽光。
紀繁清隨便拿了件靳逍的襯衣穿上,比他的尺寸大許多,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露出的紅痕更顯得情澀。
他沒管這么多,朝半掩的房門走去,腳下仍然有些打顫。
有聲音從門縫里傳來
“就在半路動手,先給他點兒教訓,別鬧出人命就行……不急,我跟他的賬不止這一筆,后面慢慢跟他算……”
身后傳來響動,靳逍舉著手機從落地窗邊回眸,看見紀繁清的那一刻,手僵硬了一秒,神情不自然起來。
“先這樣,不說了。”他掛了電話,朝臥室走去,試探地問:“怎么不多睡一會兒,吵到你了?”
“沒有,睡醒了?!奔o繁清揉了揉眉心,神情懨懨的,往他手臂的位置看了一眼,傷口已經都包扎過了,便轉頭往浴室去了。
靳逍跟在他身后:“餓不餓?要不要現(xiàn)在叫餐上來?”
“不用,先幫我熱杯牛奶。”
浴室玻璃門被拉開,靳逍遲疑了一秒,還是在門關上前問道:“你都聽到了是嗎,段承澤今早的飛機回北京,我讓人在機場半路上撞他的車,嚇一嚇他,你會不會……覺得有點兒過了?”
靳逍盯著他背影,心里有些打鼓,那件過大的白襯衫,將紀繁清的身形襯得格外單薄,襯衫下的兩條腿又長又直,白皙的皮膚上有好幾道掐痕,看得人口干眼熱。
是段承澤促成的這一切,但這不妨礙,靳逍還是恨不得弄死他。
紀繁清停下腳步,手扶在玻璃門上,不以為意地轉頭看向他:“哪里過了,你不是沒要他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