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他爸知道,他堂堂華鋒集團未來繼承人,跑到對手公司干起了跑腿的活兒,沒準兒要氣得想要把他回爐重造。
靳逍都能想象出他爸雷霆震怒七竅生煙頭的樣子,但他又不是真的閑的沒事跑來體驗生活,他當然是帶著目的來的。
公司唱片部一直式微,沒有可用之才來進行大刀闊斧地整改是一方面,好不容易趁著風向,培養(yǎng)起來的幾個練習生好苗子,也被別家公司挖走。
這讓靳逍很難咽下這口氣。
正所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挖我的人,我也挖你的,還挖你最值錢的,這很公平。
事情原本按他預(yù)想的在緩步發(fā)展,他對挖走紀繁清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紀繁清和彩虹傳媒也只是掛靠合作關(guān)系,他手里有獨立的音樂工作室,只是兼任公司的音樂總監(jiān),實際上并沒有公司的任何股份,連合伙人都算不上。
這樣的關(guān)系并非固若金湯牢不可破,只需要徐徐圖之即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只要條件合適,沒什么辦不到的。
然而生活總是出其不意地給你來個180度大轉(zhuǎn)彎,兩人合作還沒談上,就先滾上了床。
如夢似幻的一夜過后,靳逍忽然發(fā)現(xiàn),比起挖走紀繁清,跟他上床似乎來得更有意思。
公司的事自有他爸去操心,反正就算對家再多挖幾個,公司也不會倒閉,他先管好自己爽不爽比較重要。
午餐時間,辦公區(qū)要安靜很多,靳逍拿著紀繁清的卡,坐高層專梯上了23樓。
辦公室里,紀繁清正仰頭靠坐在沙發(fā)上閉目休息,眉心輕斂著,嘴唇白得幾乎毫無血色。
靳逍開門進去的時候,他還沒有醒,顯然是累很了,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易碎的虛弱。
靳逍腳步一頓,一時心情有些復雜,原本想要討回利息的心思逐漸淡去,眉心不自覺跟著攏起。
就非得這么逞強么?
一瞬間他甚至懷疑,紀繁清是不是和彩虹傳媒簽下了什么不平等合約,但直覺又不太可能,紀繁清不像是會受人脅迫的樣子,這更像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果真,只是放下食盒的動靜,紀繁清就睜開了眼,身上的那絲虛弱立刻如陽光下的水霧,煙消云散不留痕跡。
他按了按眉心,啞聲道:“買回來了?”
靳逍唔了一聲,躬身將食盒一份份打開:“先吃點兒熱的吧,免得胃不舒服?!?/p>
他也真服了紀繁清了,天天吃個東西也是透著一股子仙氣,俗稱“性冷淡”風,沒有一點兒人間煙火的感覺。
靳逍雖然在國外多年,但仍然是個地道的中國胃,在國外也有專門的中餐廚師在別墅做事,才不會天天沙拉牛排意面地吃。
因此茶幾上擺著的,除了紀繁清讓他買的那幾樣,還有一些清淡的炒菜和一份砂鍋粥,怕不合他的口味,靳逍在那家廣式茶樓里,又打包了幾份叉燒包紅米腸蒸餃之類的茶點,喝的除了兩杯咖啡,還有一杯潤燥的秋梨湯。
滿滿擺了一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