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瞇,下顎輕抬,帶著上位者的倨傲:“過來。”
靳逍傾身覆過去的時候,紀繁清捏著他的臉頰,問他:“你想要什么?”
冠軍?出道?還是成名?
靳逍顯然沒聽懂他的話外音,帶著醉意的眸子猩紅灼熱,盯著他道:“想要你。”
紀繁清當他在調情。
于是兩個不在一個頻道的人,莫名其妙滾到了一起。
兩人都想掌控對方,都想做主導者,誰也不肯示弱,親吻變成了啃咬,撫摸變成了標記,這是一場暴烈的歡愛。
不,兩場。
……
靳逍揉了揉眉心,勉強驅散腦內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他盯著紀繁清熟睡的側顏,散亂的黑發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一小截耳垂和下顎,看起來瑩白如玉,仿佛十分溫軟無害,與平日里鋒芒畢露的模樣大相徑庭。
但這只是錯覺。
靳逍俯身想親一下他的時候,紀繁清睜開了眼,漂亮的瑞鳳眼里只有短暫的迷茫,在對上靳逍的臉時瞬間轉為清明。
靳逍還在組織著開場白,一句“早安”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伸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
一聲清脆的響聲后,臥室又歸于安靜,靳逍抹了把嘴角滲出的血珠,有些氣笑了:“紀老師,不帶你這樣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吧?”
紀繁清冷冷看著他,眼里沒有絲毫溫存后的軟光,只沙啞地吐出一個字:“滾!”
靳逍與他對視半晌,介于他的樣子實在有些強撐的虛弱,于是聽話地滾下床了。
身后傳來窸窣的穿戴衣服的聲音,紀繁清閉著眼沒再理會,他只覺得跟出了場車禍似的,渾身哪哪都疼,腦血管更是一抽一抽的,實在有些頭痛欲裂。
很快,房門輕輕打開又關上,發出一聲細小的咔噠聲。
紀繁清埋在被褥里,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涼氣。
昨晚的酒不至于讓人斷片,所以后面發生的事兩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按紀繁清的節奏在走,只除了一件事例外
他和靳逍都認為對方才應該是下面的那個……
事情做到一半才發現,似乎有些無可挽回了,兩人都不肯臣服,也莫名地都沒有叫停。
于是前面的序章格外漫長。
仿佛兩頭叢林的野獸,在引頸撕咬,捕獵,啃食對方的血肉。
某一個瞬間,紀繁清好像理解了段承澤當時的心理。
人都有劣根性的,某些念頭只要撕開一道小口子,哪怕只是一閃而過,就會在合適的契機下,如山洪爆發瞬間膨大,所有的堅持全線潰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