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班師回朝后,在知道家中情況,沒回府邸住,而是搬去住皇帝御賜的將軍府。
那會兒,原主已成魏國歷史上唯一的女將軍。
但原主家族是個拎不清的,骨子里刻著的重男輕女抹不去,即便看重原主這個女兒,可單從她不能傳宗接代,仍比不上柔弱的兄長。甚至于,家中女輩以她為恥,聽信了朝中其他女眷的嘲諷,覺得她與大老爺們混住軍營,有傷風化。
盛家女眷因她兇名遠揚,庶女遲遲定不下來親事,耽擱成了老姑娘。
而再迎娶了大嫂這個定時炸彈后,家人反而勸原主顧家,要求原主回家住,不然就是不孝,并告到了金鑾殿。
古代男人傳宗接代,以孝為先,原主妄想取代兄長,妄想家族妥協她,同時不孝順,氣得年紀大的祖母因她班師回朝在外面的府邸居住而暈倒,犯了兩大錯。
皇帝和各大朝臣早就盯著她了。
原主表面上風光,但盛世之下,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她這個實權過高的,反而成了朝臣彈劾對象,即便她是個女人。
女人當權,是當代朝廷最忌憚的。
于是,她與邊境來犯的匈奴多次作戰,發現軍情泄露,軍營被滲透,她發展起自己勢力。
幾場大小戰役下來,亂世時沒有受多少傷的她,現在反而落下病根。
最嚴重的一次是,祖母帶著病弱兄長來投奔她。
原主當場氣急敗壞:“胡鬧!你們以為戰場是你們自己家里?!想摘果子不是這么個摘法!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那孱弱的兄長,咳嗽了兩聲,道:“咳咳,淺妹,女人應當在家相夫教子,你為我上戰場,本就耽擱多年的親事,如今眼看魏國國泰民安,這戰場上的指揮還是我來擔著吧……”
原主見對方算計寫在臉上,祖母也極力維護。家書送到邊關,父母對她全是指責,又提及為她相看的人家都是青年才俊。
這讓她窒息,也感到失望。
真正讓她絕望的是,她最后妥協了,將大后方交給兄長,在一次被圍剿后,沒等來兄長的增援,自己被匈奴的兵射下馬背,射成篩子,臉頰也一只穿云箭射穿。
原主本來必死無疑了,但聽聞這群匈奴士兵惋惜道:“可惜了這位盛將軍。”
他們以為原主不會突厥語,所以沒避諱原主。
“是啊,她那個兄長就是孬種,聽聞兵敗,早就逃跑,留下一城池的黎民百姓。”
原主——
死不能瞑目。
她在死人山里,吊著最后一口氣,等來了死人堆里扒東西的乞丐——安釗。
安釗將她用板車推回了住所,摘一些草藥吊著她的命。
而原主活著只有一個念頭——想看看家里和盛世魏國會有什么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