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悶道:“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嗯?”
“你可以剝奪我的兵權,可以后宮獨攬我一人,但你只做了后者。”
“這是何意?希望我剝奪你兵權?”
安釗沉思了下,道:“男子希望女子無德,滿朝老臣也抗議女子在朝為官,拒絕女子科考。他們身為男子打壓女子,你為何作為女子還保留我實權?”
“你拿我和那些老臣相比?”
“……呃。”安釗思維強行被她拉回來。
盛淺予:“只有無用之人,才會將同床共枕的愛人拉下深淵,我更喜共同進步。
我深知后宅悶久了,會使人心情不愉,甚至性情大變,所以,我為什么剝奪你實權?你握著兵權,那便是你的依仗,你本就擔得起將軍一職,為何嫁于我后,反而被剝奪了軍職?這樣一來,你犧牲該多大?我又當如何補償你?
再多補償,都不如保留成親前的原貌。
我無須你為這場親事做出犧牲。你若真這般大犧牲,我還不如不娶。”
安釗一直都知曉她思想獨到、離經背道,如今才深覺了解她太少,他的想法對比她而言,太狹隘。
他大錯在以為她會為難,殊不知她所作所為是步步為棋,為以后改變所謂舊思想,解放舊觀念的表率罷了。
她對他有感情,但不是男女之愛,是大局勢下的推行行為。
怎么辦。
他不僅不心寒,反而更愛她,這種愛是除卻男女之情外,還有仰慕和慶幸。仰慕她的強大,慶幸當初撿到她的是他。
……
女帝和皇夫恩愛,燕國之初,大赦天下,全國上下免稅,讓黎民百姓有了一口喘息。
燕國第一年科考,女帝親自排查考場,還真查出行賄,考題泄露之事,相關考官當場罷免,永遠失去在朝為官資格。
之后,女帝現場出考題,考驗考生們的臨場發揮。
如若條件允許,盛淺予甚至會顛覆從前的層層鄉試、縣試等,達到中原統一考題的目的。但交通條件落后,別說是統一考題,只怕長安城考題抵達各大鄉鎮,考題早已被泄露,其他地方還是按照舊一套的科考開展,唯獨長安城,憑的是公平公開公正,盛淺予臨場出考題,后續會觀摩考題批閱,謹防考紙被換,才華被偷的情況發生。
今年文狀元是一名女子。
文人墨客鬧不公,在酒樓即興作詩,暗諷女帝改朝換代,狼子野心便罷,還妄想男女顛倒,作廢老祖宗傳下來男主外女主內那套。
這些文人墨客并不知曉隔壁便是女帝盛淺予和被議論的文狀元。
文狀元怒氣顯露,正想起身沖過去與之爭論,但見女帝并未生氣,甚至淺酌清茶,搭配桂花糕,毫不愜意的模樣。她便訕訕地回了位置坐下。
女帝當前。
女帝還未發話,她就自作主張、感情用事,便是有勇無謀,愧對女帝欽點她為當今文狀元。
盛淺予見她坐下,面色沉穩下來,為她斟了杯茶,道:“不急,聽她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