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做什么?”她喚她過來。
紀小柔似被唬了一跳,忙跪下,磕磕巴巴,“奴婢在偏殿當差,剛剛剛見到人多,不敢,不敢過去,所以躲在這兒”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
膽小如鼠,不過,倒讓她放心。紀青蓮眼中滑過一絲輕蔑,又虛扶一下紀小柔,用只有她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
“好孩子,別怕,是你那表弟受了傷,要在偏殿住一陣子,他是個閑不住的,你幫姑姑看顧些。”
“奴婢不敢。”紀小柔頭垂得更低。
“你這孩子,那也不敢這也不敢,日后出去你爹還說是我把你嚇成這樣。”她一邊說一邊看紀小柔。
“怎么會?沒有的,奴婢不敢。”她說著又要跪。
紀青蓮覺得無甚意思,又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離開了。
她剛剛想過要再把紀小柔調(diào)走,不過調(diào)來調(diào)去也容易惹人懷疑,既然這是塊老實巴交的木頭倒不用過于擔心了。
寢殿內(nèi),紀青蓮抱著燕殷德哭訴,“你看這個嘉儀,真是無法無天了,把暉兒傷成什么樣子,她這是要他的命!”
“哪有你說得那么嚴重,嘉儀雖然貪玩,但一向知輕重,貼心伶俐,是個純善的好孩子。”燕殷德下意識幫秦楚玥說話,“兩個孩子一般大,哪有什么你死我活。”
紀青蓮垂眸,壓下一腔恨意。“好,嘉儀和暉兒是年幼單純,那太子呢?難保不是他教唆”
她話沒說完就被燕殷德打斷,“皇后,朕不想聽你說這些。”
他想到小柔了,若此時懷里的人是她,就不會這般呱噪煩人,他以前怎么會覺得她柔順,她簡直不及小柔萬分之一。
紀青蓮發(fā)現(xiàn)燕殷德最近對她耐心變差了,也沒聽說他最近有頻繁去哪個嬪妃那,但怎么她突然就好像失了寵。
她不自覺抱緊燕殷德,換上更甜膩的嗓音,“臣妾錯了,陛下~”手慢慢滑下。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樣去取悅燕殷德,自從穩(wěn)坐了六宮之主的位置,他之前甚至會顧及她的感受,聽取她的意見。
如今她心掛兒子,生怕燕暉也因此失了父寵。那么燕殷德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她只想到東宮,就是因為燕凌和秦楚玥,如果沒有這兩個人,多好。
燕殷德低頭看見紀青蓮眼角的細紋,縱然她精心保養(yǎng),終究比不上青春少艾,他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氣音,閉上眼,想象這里躺的是小柔。
他其實想給小柔一個名分的,但她不要,她說皇后對她有恩,把青蓮夸得像菩薩,但看這樣背后嘴碎的青蓮,哪有小柔說的好?
她說不能背叛皇后,寧愿這樣服侍他,只要他需要她,她永遠愿意的,躲躲藏藏也沒關(guān)系,她在乎的只是他的心意。
啊,多么善良又溫柔的小柔,對比得皇后既煩人又小心眼,燕殷德挺身,把怒氣發(fā)泄到紀青蓮身上,紀青蓮吃痛皺緊眉頭。
第二天,惠王受傷的事就傳遍了朝野,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惠王的腿傷拜太子妃所賜。
秦楚玥并不認為自己教訓燕暉做錯了事,自然也不會進宮請罪,而且有上次被鎖的經(jīng)歷,她又一陣子不想去皇宮了。
燕凌當然也不會逼她,加上因為昨晚煙花下他的情不自禁,阿玥似乎受了極大刺激,后來一直躲著他,房門也不出,他連她的面也見不著。
燕凌暗笑,繼續(xù)向燕殷德匯報了那天的事情。他覺得阿玥知道害羞是好事,說明她的心也還是會為他而動。
燕殷德聽完,沉著臉,“我就知道又是這個臭小子先惹的嘉儀。”他覺得燕暉是被皇后寵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