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明明該是不堪入目的一幕,因為這兩人,一個神仙妃子,一個天人下凡,竟然有些說不出的好看,眾人把頭垂得更低了,罪過罪過。
中宮內,兄妹倆隔著一道簾子,紀青蓮聽完了紀道芳的話,那涂抹了丹蔻的尖尖指甲輕輕擊了下茶杯,白瓷對比下,殷紅的色澤更加冶艷。
“兄長是說想教本宮幫你把那野種藏在宮內?”
人生在世就是要尋開心
“你也知道你那嫂子的為人,
她若是知道小柔的存在,保不齊就要鬧出人命來。”
紀道芳如今不再是首輔,沒了一身官服,
彎著腰立在那里,瞧著竟是人都矮了些。紀青蓮放下茶杯,
手虛虛扶撐著額頭旁。
“本宮這次為了救兄長出囹圄,可是費盡心思向皇上求情,仁至義盡,
兄長又憑什么覺得我這次也要幫你?”而且還是這么一件于她毫無益處的事,
當然這句紀青蓮沒有說出口。
紀道芳早知這個妹妹生性涼薄,
她又不是青鸞,
紀青蓮是個凡事都要計較得失利益的人,
她救他也不是顧念什么兄妹情誼,
而是擔心紀家倒了,她和燕暉失去一個助力,她當不成太后。
說到底,只是因為他們同坐一艘船。而現在紀道芳想自己開船,不想做副手了。
隔著簾子,
紀青蓮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他說:“皇后幫我自然有皇后的好處,做了相國這么多年,你以為我當真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嗎?過不了多久,陛下就會來請我官復原職。”
紀青蓮抬起眼,
思忖片刻,道:“暉兒做出那等混賬事,
這遭是我們娘倆對不住兄長,兄長罷職,
便等于暉兒失勢,本宮也是希望兄長官復原職的。”
紀道芳心中嗤笑她這副虛偽嘴臉,嘴上只說:“那小柔的事情?”
“兄長放心,人放在我宮里,必定妥妥當當,嫂嫂如何也找不到這來。”她又嘆了口氣,“不過暉兒那邊,還”
紀道芳擺擺手,“惠王還小,我這做舅舅的怎么會同他一般計較,皇后放心,這個中道理,你我都懂,無需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