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方向,皇后急匆匆的,連走帶跑,
幾乎顧不上什么儀態。
她垂著頭,
隱到回廊的陰影下,
轉身走遠。
燕暉是傷筋動骨,
太醫要脫了他衣裳檢查診斷,
偏殿內,
紀青蓮站在屏風后,心中直跳,手緊絞著帕子,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兒子是她全部的希望,要是暉兒有個三長兩短,
她怎么辦?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才出來,紀青蓮煩躁揮手,制止了太醫行禮,“二殿下如何?”
“惠王從高處跌落,
傷及筋骨,身上多處骨折,
”太醫戰戰兢兢道,“不過娘娘無需太擔心,
只要好好將養,應該不會落下殘疾。”
“應該?”紀青蓮皺著眉,“你是說我兒可能會殘廢?”
“微臣想,只要殿下按時用藥,細心伺候著,不要大動,年后便可痊愈,恢復如初。”
紀青蓮心稍慰,只是要在床上躺幾個月,只怕暉兒忍不了,還是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安心些。
她進到里間,燕暉躺在床上滿頭是汗,十分虛弱,看見紀青蓮就哭起來,“母后,我疼。”
自己養的孩子自己清楚,燕暉從小嬌生慣養,怕吃苦怕疼,做錯事也只知逃避。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紀青蓮瞬間紅了眼眶,坐在床邊心疼地給燕暉擦汗。
“你放心,這個仇,母后一定幫你報,你好好修養,太醫說過幾個月就能好了。”
她聽過跟燕暉一起來的親侍的回話,其實是燕暉先去招惹了太子妃,他總是沖動,但紀青蓮此刻也不會怪他,只是更恨極了秦楚玥。
“別”他虛弱道,“其實罪魁禍首都是那個燕凌,母后你別傷了皇嫂。”
燕暉經此一遭,不僅沒吸取教訓,還對秦楚玥志在必得了,不然,這么大苦頭,豈不白吃了?他要留著這女人,慢慢玩。
“好,都聽你的,你別動,好好養傷。”紀青蓮嘴上這么說,心里卻覺得秦楚玥非除不可。
燕殷德接到消息也來了未央宮,先是見了太醫,再來看燕暉,安慰幾句,當夜就留宿在了未央宮。
紀青蓮要多陪陪兒子,比燕殷德后出,走過時見樹下有一人影,竟是紀小柔。
“你在這里做什么?”她喚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