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宅外院一間堂屋。
喝得微醺的衛圖站在廊檐下,揉了揉眉心,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接著。
他看了一眼釘在門沿上的紅綢,挺直身子,用力推開了面前沒有上門閂的木門。
隨著嘎吱一聲響。
衛圖入屋,一眼就注意到了半坐在榻邊的新娘。
透過半掩的紅蓋頭,衛圖感覺杏的容貌比往常更精致了一些,由普通變成了秀麗。
衛圖轉頭,又朝堂屋的其他地方看去,這間新房由他記憶的破敗不堪變得整端了許多。
井字窗。
新糊的窗紙。
兩個長條凳支起的木案,上面放著一小面銅鏡,以及婦人用的針線盒。
堂屋的拐角處,多了兩個實木的箱子。
箱子上的漆脫落了小半。
衛圖猜測,這實木箱子里應該放的是被褥和衣服。
“衛哥兒……”杏見衛圖愣在了新房里,不由心中驕傲了一些,這房是她打掃干凈,并重新裝飾的。
她喚了一聲衛圖,見衛圖沒有回神,便扭捏的難開二次口了。
她暗暗抱怨,衛圖平日里對她多有“調戲”,怎么到真正成婚的時候,卻這么恪守禮節了。
……
一夜無話。
晨曦透過窗紙照進堂屋,衛圖擁著杏躺在床上。
按理說,他們這一對新人,昨天剛結婚,今天在李宅的差事便可以暫停一天,睡到日上三竿再起。
但衛圖和杏早就習慣了早起,哪怕于此刻偷懶,也難以入眠。
“衛哥兒,再過幾天,咱倆給大奶奶告幾天假,回你家看看,成婚也要通知一下咱爹……”
杏低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