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宅這些年當工攢下的私房錢,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饒是衛圖是她男人,沒個正當理由,她也不會拿出一分錢。
“我……打算脫籍,去考武舉,手上的錢差得多……”衛圖沒有遲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今他和杏已經成婚,是最親近的人,相依為命。
用杏的嫁奩,盡管他心里也有點不得勁,但……脫籍這件事涉及前途,自當是越快越好。
他不會于此處矯情。
今日欠杏的,明日百倍、千倍奉還就行了。
夫妻,就是有難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脫籍?衛哥兒你受了什么刺激?瘋了?”聽到衛圖的話,杏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臉上滿是后怕的神色,她壓低著聲音,訓道:“離開李宅,你還能去哪里討這么好的活計?今年秋后,我再去試探一下大奶奶的口風,說不定今年就能租田……”
“等租了田,日子就會好起來的,也能搬出這堂屋。”
杏念叨了幾句后,眼角就流出了淚,用帕子輕輕擦著。
她原以為自己嫁了個安分的男人,生活有望,現在看來,衛圖骨子里便“不安分”。
武舉?
武舉那是下人能考的嗎?
武舉出來的人,普通人見到了,都得躬下身子,叫一聲“武舉老爺”。
“伱看。”衛圖看到杏這幅模樣,也沒上前安慰,而是走出堂屋,將院角的二百斤石鎖拎起,提回到了屋里。
他當著杏的面,耍了一通。
事實就是最好的明證。
他有考武舉的資本!
“這不是假的吧?”杏用帕子擦干眼淚,走到衛圖身旁,試著提了一下石鎖。
很快,她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眸比屋里油燈光芒還要更加亮眼、晶瑩。
二百斤石鎖的沉重,讓她拿都拿不起來,但她男人卻有將其舞動的能力。
她可不是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質女流。
杏走近,摸了一下衛圖的xiong口,很快就透過夏衣摸到了那鼓勁壘起的硬實xiong肌,還有粗壯如椽的一雙堅固臂膀。
“衛哥兒,你真有考武舉的打算?”杏有些信了衛圖的話。
她此刻不僅開始指望下一代讀書有成,也指望起了自家男人在這一代出人頭地。
“只要練好弓射,去武舉考個武秀才應該沒多大問題。”衛圖盡管心里也沒準信,但他還是對杏打了包票。
距離慶豐府的武舉考核,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他的體質絕對比現在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