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渾渾噩噩去了醫(yī)院,陳歌瑤被送去急救,而我則是跟著秦頌又回到了婆婆的病床前。
這一次,我是為了要個公道。
看著半天前對我極盡指責(zé)毆打的圍觀群眾,我冷聲質(zhì)問婆婆。
“秦頌每個月給我三萬塊,最后到賬卻只有三千,你一騙就是五年,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婆婆喘著氣,艱難開口,“我只拿了七千塊,大頭都是那個小三拿的!她告訴我,要是我告密,她就去小頌面前說我的壞話,讓小頌棄養(yǎng)我!我害怕!我不能失去兒子?。 ?/p>
我繼續(xù)厲聲道,“你口口聲聲說幫我們管房子,給我們保障,可為什么婚房早就被抵押出去換了錢,你一聲不吭把錢都花了,你知不知這是你最后的救命錢!你想花錢直接找秦頌要不行嗎?為什么非得抵押房子?”
婆婆突然激動了起來,“因為那是你的錢!我就要花你的錢!誰讓你沒用,我兒是天才,年紀(jì)輕輕就開了上市公司,你配不上我兒!你占著茅坑不拉屎,我從你身上拿點錢怎么了!那是我應(yīng)得的!我兒的錢,我留給我兒花,我不后悔!”
眾人終于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紛紛指責(zé)起來,“原來拎不清的是你這個老太婆!自己被騙也就算了,還要霍霍兒媳的婚房,把自己的命霍霍沒了,真是活該!”
“我上午就想說了,一個月三千塊生活費打發(fā)要飯的呢!我不用支出柴米油鹽什么的,就一個人花三千也不夠?。 ?/p>
“還錢!你是一死了之了,你兒媳婚房就被你白白糟蹋了?把房子的錢還給她!”
“還錢!還錢!”在一眾指責(zé)聲中,一個年輕護士小心翼翼走上來指著我脖子上的玉墜問道,“顧小姐,冒昧問一下,我媽是設(shè)計師,我以前看到過您脖子上這款項鏈,價值要上千萬,您這條是真的嗎?”
我摸了摸玉墜,溫婉笑道,“這是我爸媽送我的嫁妝,自然是真貨,這條項鏈目前世間只有一條,價值不可以用金錢衡量,估計全市都沒有幾家拍賣行敢收的。”
迎上婆婆和秦頌震驚的目光,我看著婆婆緩緩開口。
“你有一句話說錯了,你兒子不是因為有能力才開了上市公司,而是因為娶了我,上城各大商會老板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投資的頌歌。如今我離婚了,他們自然就不愿意再扶持秦頌了?!?/p>
說罷,我轉(zhuǎn)向秦頌,“沒錯,你的公司倒閉,是因為我。可你別想把今天的結(jié)局扣在我的身上,我該做的都做了,你媽媽變成現(xiàn)在這樣,是你們咎由自取。”
“當(dāng)初我看中你敢拼敢干的性格,看中你對我一片癡心,寧愿和顧家斷交五年,和顧家打了個賭。如果五年之后你還是對我一片真心,顧家會親手扶持你的公司,給你們無盡的榮華富貴。不巧,還剩不到三個月就到五年整了,到手的富貴被你親手毀了的感覺如何?”
“我念著我們五年感情,從不過問你在公司的事情,也不問頌歌這個名字到底是從何而來,更不問婆婆的任何刻薄行為。婆婆病重,我想盡辦法聯(lián)系你,甚至有想過變賣衣物和我的嫁妝。”
“離婚時我必須要立即售賣婚房,也是給你們留了最后一條退路,只可惜,給你們機會不中用,一百八十萬的婚房如今一文不值,要怪就怪你們一個貪婪自私,蠢笨無知,一個愚孝不貞,錯把垃圾當(dāng)珍寶?!?/p>
我將資料甩在秦頌面前,秦頌或許還不知道,陳歌瑤是個假名媛,實際家中欠債千萬,只等著懷上秦頌的孩子之后以此來要挾要錢。
婆婆見狀崩潰大哭起來,掙扎著起身沖我磕頭。
“都是我老太婆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兒吧!婚房是我一時沖動,不想用兒子的錢讓兒子擔(dān)心,又被那些人騙說吃藥能長生不老,這才把房子抵押套了現(xiàn)!都是我一人所為,我兒什么都不知道!”
“渺渺啊,你救救小頌,別讓他被那狐貍精騙了!求求你原諒我兒,你們好好過日子,我這個老太婆,下去替我兒贖罪,替你們……祈福……”
一片寂靜中,婆婆最終咽了氣。
秦頌抱著婆婆嚎啕大哭,悔不當(dāng)初。
我不再停留,去大平層收拾東西回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