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8)
漫長(zhǎng)的夜晚,無心ru睡的還有楊益。
今晚在明州的街tou,他居然看見了謝植,轉(zhuǎn)shen躲j了小巷的深chu1,想等安全了再chu去,誰料竟被一個(gè)年輕男zi攔住了去路。
那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卻一副深沉模樣,堵著他到了角落里,語氣咄咄bi1人:“楊尚書,你以為躲到了明州就萬事大吉了嗎?”
楊益不知他的shen份,但那人既然認(rèn)得他,想必也是朝廷派來的,思忖了片刻,放棄了掙扎:“你是謝植派來的人?要抓捕我回京?”
“我們?nèi)羰窍胱ツ悖伪赜衷阢昃┓帕四悖俊蹦侨宋⑽⒁恍Γ欢鴜an神依舊冷冽,“若你不想被謝植帶回去,還是跟我走吧,我們換個(gè)地方說話。”
“你、你是薛相的人!”楊益跟著他shen后上了a車,才明白過來。
當(dāng)朝左丞相薛懷庭,為人最是清廉gao潔,雖然有時(shí)候頑固得不通人qg,但是名聲卻比右丞相好得多,更何況,他還是百姓kou中賢德無雙的安王岳丈,若不是他套chu了汪景明的話,只怕還不知dao這一切都是安王與薛懷庭暗中bu署。
安王的yan線遍布京城,正是薛懷庭將他的秘密告訴了汪景明,再通過汪景明bi1迫威脅,讓他xiechu了考題,那兩位富商許諾的,可是江浙一帶fei沃的百畝shui田。
楊益死死盯著那人,不知是否幻覺,竟覺得和薛懷庭有幾分相似,沉著嗓zidao:“薛相已經(jīng)人財(cái)兩收,我分文未取,還讓chu了禮bu尚書的位置給汪景明,為何還要糾纏著我不放?”
“汪景明死了。”
“什么?!”
“禮bu尚書目前懸而未決,誰都知dao這位置往上走就是副相,謝植不也是讓你zuo尚書右丞。”那年輕男zi手里nie著一把剛剛買的團(tuán)扇,低著tou端詳起來,kou中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最近安王已經(jīng)回京了,這回他想待得久一dian,所以還勞煩您想個(gè)法zi,讓謝相別這么著急回去。”
“你們!言而無信。”楊益握緊了拳tou,“想那謝植是什么人,我有什么能耐阻攔他?若我在他面前現(xiàn)shen,只怕也是難逃一死。”
“楊尚書如此聰慧,怎能看不chu來,謝相來明州是為了何事?”那人將團(tuán)扇sai到他手里,“好好想一想,總歸有辦法的。”
楊益如何不知dao,他與安王和薛懷庭之間,不過與虎謀pi,若是他們安安穩(wěn)穩(wěn)把自己的人安cha到六bu之中,自己也許就不會(huì)有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他們的計(jì)劃chu了岔zi,就想到了自己這個(gè)還有dian利用價(jià)值的棋zi。
難怪,難怪當(dāng)時(shí)好心送他前來明州!
此刻說什么都晚了,他已經(jīng)是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想起今晚謝植看著姜書綰的yan神,楊益心中也明白了,能夠拖住謝植的,大概也只有那位姜提刑了。
于是楊益咬著牙應(yīng)承:“行,事成之后你們要想辦法送我chu明州城。”
“跟我說說,你的辦法是什么?”那人戲謔,似是嘲諷:“你熟讀四書五經(jīng),可也聽過‘凱風(fēng)自南,chui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這句話?”
楊益的右手顫了xia,而后又聽見他說:“對(duì)著生養(yǎng)自己的人都能xia手,還有什么事兒zuo不chu來,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朝廷命官,可不是你想殺就能殺得了的。”
“我只是想重新活一次,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我zuo自己想zuo的事。”楊益并沒有像那人料想中一般暴怒,反而十分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就xia車了。
他回到了自己在明州的住chu1,思考了一整晚,最終決定一早就行動(dòng)。
自由,已經(jīng)唾手可得,他為此失去了那么多,如果還是不能如愿,他絕不甘心!
……
姜府舊宅
自打十四歲之后,姜書綰就很少這樣好眠,這會(huì)兒已經(jīng)日上三竿,她才堪堪醒來。
昨晚折騰得有些久,謝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