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記掛,”安從郡冷哼一聲,“罷了,看你如此誠實的份上,說吧,找老夫做什么?”
賀恮心中松一口氣,拱手再拜道:“想請安公入賀家,教導賀家那幾個不成器孩子,讓他們稱您一聲老師。”
安從郡放下茶杯,直接問:“你可知歸隱的意思?”
“晚輩知道,只是晚輩斗膽猜測,安公若是有心歸隱,就不會來到濠州,想來您還是有收徒之心的。”
賀恮說話不卑不亢,倒是讓安從郡刮目相看,不過,“你家子弟還入不了我的眼。”
說完安從郡又補了一句:“你也是。”
賀恮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前幾次來都撲空了,雖然是不是真的撲空誰也不知道,但是他心中早就知道這事根本就成不了。
像安從郡這樣的人,錢財跟本動不了他的心,名利更是對方才剛舍棄沒有多久的東西,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根本毫無希望,能得見一面已經是很難得了。
“老夫還有事做,府里只有一個老管家,就恕不遠送了。”
“晚輩告辭。”
自知無望,賀恮就不再強求,拱手行禮后就轉身離開。他一直走到大門口都沒有一個下人出來引路,而且從他進了這宅院就一直靜悄悄的,看來除了那個老管家就真的沒有其他下人了。
賀恮低頭若有所思,隨后離開。
書房。
安從郡從外面進來時,陸風寫的信也剛好寫完,他接過來一看,眉頭緊皺,毫不避諱地問旁邊的管家,“真是你看著他寫的?”
“是。”管家如實回答。
但是安從郡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拿著陸風謄寫的信看了良久,半晌才道:“這怎么比老夫寫的還好呢?沒道理啊!”
陸風聞言感覺有些好笑,不過忍住了。
“罷了罷了,一兩銀子著實配不上這個字,今日已經過去大半,出現在城趕路不合適,小兄弟你就在老夫這里休息一夜吧,明日再離開如何?”
“那便叨擾了。”陸風也不推脫,他和安從郡相處時間雖短,但是足夠看出這人是坦蕩利落的性子,說什么便是什么,而且剛好他今天也沒有地方去。
見陸風答應了,安從郡便吩咐管家多去買的菜,添只雞和魚,然后轉頭對著陸風說:“你小子今天算是有口福了,很少有人能吃到我做的雞和魚,那味道可是一絕的!”
陸風沒想到竟然是安從郡親自下廚,還有些意外。
管家走后,安從郡又拿著陸風寫的信紙仔細看了起來,邊看邊嘖,“將信寄給那個混蛋著實可惜了,他配不上……”
安從郡原本寫好的信不小心被他撕爛了,但是他寫信從來不屑第二遍,這和罰抄有什么區別。
但是偏偏那老管家年紀比他大,眼神還不好,叫他抄他也抄不了,安從郡自己又不想重新寫,所以心情郁悶下才出去走走,剛好就看見了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