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鑒下巴一抬,示意幾人看樓下街道。
“你們看那人……”
順著張君鑒所指,幾人發現街上并沒有什么值得他們看的,倒是有一個執竿探路的瞎子在長街上與打傘的人擦肩而過。
“這人雖是眼盲,但氣質非凡,我還沒在京中聽過這號人物……他是何人?張兄認識?”
張君鑒搖搖頭,“我也是初次見,只是覺得……我應該去認識一番。”
當面不識
“怎么會感覺如此熟悉呢?”
那青衣模樣好像在哪里聽過。
張君鑒嘀咕一聲,回頭對著身后的幾位友人匆忙告辭,“這頓只管記在我的賬上,我先行一步。”
說罷,他不管身后的人如何,步履匆匆地下樓出門去。
“哎,那不是白鹿書院的院長嗎?”
“如此行色匆匆,差點沒認出來。”
讀書人都知道張君鑒在外是個非常注重儀態舉止的人,便是詩會上與人爭辯都是先禮后兵,開頭便叫人氣勢短一截,鮮少在大庭廣眾之下見他如此衣發亂飛。
長街上,原本的牛毛細雨越下越大,但陸風卻好似無所察覺,依舊步伐如常地向前走去。
“先生!留步!”
突然身后傳來呼喊聲,聲音由遠及近,陸風握著竹竿的手頓了一下,而身后的張君鑒總算是擠過人群頗有些狼狽地來到陸風面前。
“張某,見過先生。”
張君鑒呼吸急促,還未看清楚陸風的模樣就先拱手行大禮,“在下白鹿書院院長張君鑒,貿然攔下先生,還望見諒,實在是張某不得已而為之。”
“原來是張夫子,”陸風手里拿著東西,只得不大像樣地給對方回禮,“不知張夫子攔住在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對先生一見如故,見雨勢越來越大,遂想請先生到白鹿書院坐一坐。”
張君鑒此刻有些臉紅,深覺此舉實在是唐突,若是被不認識的人當街罵騙子也不為過。
他自己都已經做好了被人拒絕的準備,可對方卻只是笑了笑,“那便叨擾了。”
“先生這邊請,書院就在前面不遠處。”
發覺陸風眼睛不便,張君鑒愣了一下便伸手接過對方手里的食盒,陸風這才有空撐開傘向書院走去。
白鹿書院是陸風第二次來,不過從大門進還是第一次。
書院里學子見自家院長剛出門沒有多久便帶著一個青衣男子回來,忍不住多看陸風兩眼。
“過幾日就要進考場了,還敢在大門處閑逛,可是對那狀元十拿九穩?”
幾個學子被張君鑒訓幾句,匆匆行禮后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