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著陸風,摸著山羊胡暗暗打量。
陸風身上毫無配飾,一襲青衫還被他撕下半截掛在青竹竿上,撕剩的那半截在寒風中搖搖晃晃,甚是惹眼。
不過他雖青衫單薄,卻干凈得體,不像乞丐。
而且陸風雖然是坐在地上的,比來來往往的人都要矮一截,但是他坐姿端正,脊背挺拔,即使雙眼看不見也沒有任何自暴自棄的意思,不禁讓人多看兩眼。
但他如此落魄,看樣子也沒有比乞丐好到哪里去。而且看這寒酸模樣,誰能相信他能除祟辟邪,不過……
“這字寫得倒是漂亮,”留著山羊胡的老者開口道:“如果這字真的是你寫的,就代我寫一封信,我給一兩銀子如何。”
代寫書信根本賺不到這么多錢,就是抄書也要抄上許久才能換來一兩。但是老者看陸風的字寫得好,覺得給一兩銀子也值當。
“可是我身上并無紙墨。”
“這些東西自然當由老夫來出。”老者毫不吝嗇。
陸風見狀便點點頭,“好。”
“那就跟老夫走吧,老夫身上沒有帶這種東西,你跟老夫回家。”
陸風二話不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敲著竹竿就要和人走。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陸風,“或者把你叫到老夫的地盤,在你寫完之后不給你錢?”
陸風微微一笑,“君子自然不會如此行事。”
君子兩字讓老者心情不錯,他一挑眉道:“那走吧。”
他在前面帶路,陸風拿著青竹竿在后,后面的大青牛自然起身跟在陸風身邊,老者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你這牛倒是聽話,你不栓繩就不怕它跑了嗎?”
大青牛用頭輕輕蹭著陸風,陸風抬手安慰地摸摸它的頭,“想走的,縱使有百般手段也留不住。”
相反,想留的,就是你趕它走它也不會走。
老者聞言倒是多看了陸風一眼,他對陸風突然來了一點興趣,自報家門道:“老夫姓安,字從郡,小兄弟如何稱呼?又從哪里來?”
“在下姓陸,從鳴章縣而來,要去往大虞,路上盤纏沒了,所以想在此地掙點盤纏。”
“原來如此。”
安從郡沒有問陸風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大虞王朝,畢竟濠州這么大,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沒必要非得刨根問底,相反他對陸風碎布上的字比較感興趣。
“那陸小兄弟你真的能除祟辟邪?”
陸風平靜道:“會一些皮毛。”
“皮毛?”安從郡覺得不可思議,感嘆陸風膽子之大,竟然會一點皮毛就敢出來班門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