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柔和的光芒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不多時牢里又是漆黑一片,但卻不影響陸風看書。
翌日。
賀青山從醒來后就一直看著頂上發(fā)呆,嘴角還有一絲沒消失的笑容。
他看陸風還坐著,便在語氣中帶著遲疑道:“瞎子,我昨夜好像……做了一個美夢?!?/p>
像是為了印證這話,賀青山突然傻笑著在干草上翻了個身,“嘿嘿嘿~”
“那個……我好像也做了還挺不錯的夢!”
“我的天吶!我也是!”
有人開了頭,大家就陸陸續(xù)續(xù)地說起了自己做美夢的事。
一對便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這樣,眾人對此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莫非……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是這么用的嗎?”
“不知道,問問瞎子唄,感覺他讀書多!”
“天亮了?!标戯L呢喃一聲,避開了他們的問話。
賀青山終于躺不住了,從干草上鯉魚打挺地坐起來看著陸風,“瞎子你什么都看不見,哪里知道什么天亮不天亮的。”
陸風微微一笑,并沒有解釋,而是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在這樣的地方坐了一夜,手腳都無法伸展,他就趁著這空隙活動一下。
就在陸風活動好筋骨之后,便看向旁邊的賀青山,“該走了?!?/p>
“什么?”賀青山一頭霧水,不知道陸風在說什么,可就在他話音剛落時,大牢的房門就突然被打開,這讓牢里的人感到有些意外。
“這是來送飯還是送人進來的?”
平常送飯可不會送的這么勤。
但若是送人的話感覺也不大像,畢竟能像陸風這么從容進來的很少見,若是人人下獄都像陸風這么坦然,那事情便詭異了。
所以只有另外的一種結果,他們是來帶人走的。
果不其然,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衙役從外面進來,腰間掛著大刀,手里拿著鐵鏈。
他們似乎早就分工好了,各自來到一間牢房面前,用手里的鑰匙打開牢房的門后就朝牢房內(nèi)厲喝:“還不趕緊滾出來!”
牢房內(nèi)的人早就習慣了這些衙役的態(tài)度,他們頭發(fā)耷拉遮住了污濁的臉,讓人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情,但是從那僵直的身體中還是能看到他們的麻木。
相比起其他衙役的疾言厲色,打開陸風他們這間房門的人卻是在看見陸風的時候愣了一下。
他不是抓捕陸風的那一撥衙役,所以還是頭一次看見陸風。
乍然看見骯脹惡臭的牢房里多了一個與這牢房格格不入的青衣青年,致使他愣了一下。
也正是因為愣住,所以失去了耍威風的機會,不等他開口,陸風就十分自然地走出了牢房。
賀青山跟在陸風的身后,見陸風的走在自己的前面,他竟然不自由自主地落后陸風一步,像是從前在家里的時候,那些走在他身后,擁簇著他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