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穎一拍腦袋,再也顧不得看熱鬧,再次加快了步子。
好在回香樓雖然不在官員居住的那片區域,也離的不是很遠,岑穎緊趕慢趕,終于是氣喘吁吁的趕回了王府。
遙遙望見后門旁那棵只剩下光溜溜的樹枝的巨大垂柳,岑穎松了口氣,又簡單的理了理衣服,快步走了過去。
荷香上前敲了敲后門,一個小廝探頭出來,發現是荷香和岑穎后,松了口氣,趕緊開門將兩人放了進去。
“阿歡,這次也多謝你啦。”岑穎沖著小廝笑了笑,每次她溜出去都是阿歡替她打掩護。
“小姐,你小心點,王爺一個鐘頭前回來了。”阿歡小聲的提醒道。
岑穎臉色一苦,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小姐別怕,咱們回去換身衣服,老爺就發現不了了。”荷香湊到岑穎耳邊小聲嘀咕。
岑穎一想也是,我衣服都換了,爹還能發現不成?
贊賞的沖著荷香笑了笑,她拎著長衫快速的跑起來,雖已是寒冬臘月,岑穎穿著一身厚襖仍是步履輕快,顯然是不知道這樣幾回了。
躲過了一路上的丫鬟小廝,岑穎終于勝利在望,她望著自己敞開的院門,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
“哎呦!”
腦袋忽然撞上一堵肉墻,岑穎吃痛的捂著腦袋退了兩步,忍不住抱怨:“誰啊……疼死我了……”
“你爹我。”清王爺黑著臉看著自家閨女一身男人裝束,發型散亂,束發的簪子歪的一塌糊涂,就氣不打一處來。
岑穎訕訕一笑,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爹……”她努力擺出自己最甜美最乖巧的笑容,討好的看著自家老爹,“我就說早上怎么在圍墻上看到喜鵲,原來是爹您要來我這啊。”
一邊說著,她一邊湊到清王爺的身后,體貼的舉起雙手給他捶了起來,希望自己站在老爹身后就不會被他注意到自己的打扮了。
清王爺被岑穎捶的舒服得閉上了眼,聞言哼了一聲:“大過年的,你上哪看到的喜鵲?”
“所以才說是祥瑞嘛。”岑穎笑嘻嘻的道,眼神示意一旁的荷香趕緊去換衣服。
“祥瑞?”清王爺轉過身來沒好氣的戳了戳她的腦袋,“我看是你這只喳喳叫的喜鵲吧。”
岑穎被戳得抱著腦袋后仰,忍不住嚷嚷:“爹!哎哎,別戳了我錯了!”
“你還知道錯了?”清王爺氣得要命,“你看你這身打扮,哪像個還沒有嫁出去的大小姐,活脫脫一山下野猴!”
人家閨女十四歲父母就開始考慮為她找個好夫家了,天天呆在屋里面坐著刺繡女工,給自己做嫁衣,或是羞答答的派丫鬟去打探未婚夫的情況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