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一股暖意,寬闊的臂膀將她牢牢地圈住,放在她后背上的雙手似乎顫抖了兩下。
男人肩上熟悉的松葉清香讓她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緩慢地抬頭,對視上眼前明亮堅毅的黑眸。
“大,大師兄。‘
她哇的一聲哭起來,方才還好好的,就算是下一秒要被老虎生吞活剝,硬是一滴眼淚也沒流,偏是這會兒看到賀知淵,萬千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眼淚忍不住了。
嗚嗚聲許久,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賀知淵黑著臉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
片刻,林曉只撅著嘴,眼淚哭干了,拽著賀知淵的袖子往自己臉頰上蹭,一把鼻涕一把淚。
賀知淵反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力道不輕,勒出一圈指印,怒吼道:“你知道大家找了你幾天嗎!”
哪兒有什么大家,三天三夜沒睡的人只有他自己罷了,一眾擔心林曉的人里也唯有他的身體能熬得住。
大師兄向來溫潤柔和的面容突然變得嚴厲駭人,林曉被嚇住了,一時間什么狡辯的說也說不出口。
她瞞著大家偷跑到這里,想到被發現的后果是什么,不過就是被師父他老人家責罵一頓,沒成想,竟連大師兄也如此生氣了。
師父疼她從不重罰,她是不怕師父的,就算怕也是裝樣子。
要說最害怕的人,當屬眼前的大師兄,她小的時候不喝藥,大師兄一個眼神,她就嚇得乖乖喝掉,一滴不剩。
搞不懂,賀知淵只比她大五歲,如今不過才十七歲,身上哪兒來的這么強大的氣場。
在林曉的記憶里,賀知淵好像從小就是個“大人”,師門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的時候,他就在一旁默默練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刮風下雨暴雪驚雷無一例外。
雖說如此,但他卻很少生氣,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如同刮過松柏的一陣清風,給人一種溫潤堅毅,神清氣爽的印象。
“大師兄……我知道錯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遇到危險的事情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年紀大,受不了驚嚇。”
林曉哀求的眼神看著他,臉頰上的淚痕還沒干,微微蹙起眉頭,稱得上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賀知淵心中一緊,緘默不語,長臂一伸從地上把她抱起來,大步流星往山洞外走。
空地上停著一輛小型直升飛機,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站在飛機旁邊,看到賀知淵抱著人出來,立刻小跑上前,恭敬地喊道:“三少。”
賀知淵輕應一聲,抱著人邁著大步上了飛機,醫生緊隨其后。
等了好一會兒,飛機都沒有起飛,機艙內傳來林曉單方面的爭吵聲。
“你救了我,我肯定會還你這個人情的,但我現在不能跟你回國,我還有事情要做。”
林曉從飛機上跑下來,又被追上來的賀知淵攔住。
“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