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取的子彈?”
溫小禾簡直不敢相信,他不用麻藥就在這個破廟里用刀子割下了自己腹部的血肉,刀尖深深的扎進去,把子彈剜出來,這得多疼。
陸北驍應(yīng)了一聲,靠著佛像底座脫下身上的衣服,血淋淋的紗布映入眼簾,他的眼睛沒眨一下。
溫小禾半蹲下,給他包扎傷口,小麥色的腹肌被鮮血糊了一片,傷口處不停的往外冒血。她顫抖著手把止血藥粉倒在他的傷口上,陸北驍忍不住悶哼一聲。
“我輕點,你再忍一下。”
她說話的聲音都在抖,甚至忘了問,陸北驍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藥,這些可都是好藥。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會受傷了嗎,所以提前在這個破廟里放好了各種藥品?
可他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是故意被子彈打傷的嗎?”溫小禾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她越發(fā)好奇陸北驍?shù)降紫胍鍪裁词虑椤?/p>
陸北驍又套上沾血的黑色背心,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沒有吭聲。
他不辯解,那就是承認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非要讓自己受傷才能達到目的?”
溫小禾語氣又急又氣,她轉(zhuǎn)身要走,被一只大手圈住手腕,陸北驍站起來,凝視著她的后腦,低聲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師父嗎,他是中國軍人。”
“中國軍人?”
溫小禾立刻轉(zhuǎn)過身來,她鮮少聽到這個字眼,從她有記憶起,周圍的軍人都是泰國人,沒有中國人,就連晏清哥哥也是泰國軍隊的少校。
她和何晏清都是中泰混血,爸爸是中國人,媽媽是泰國人,她也清楚地知道,陸北驍不是混血,他的身上只有中國血統(tǒng),他口中的師父也是一個中國人。
但她沒想到的是,他的師父竟然是中國軍人。
“那你為何要投靠納塔,哪一國的軍人都不會跟暴動分子勾結(jié)在一起的,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師父嗎?”
陸北驍似乎還有話要說,這時廟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他們都熟悉的人。
溫小禾扭頭看過去,她的一只手還被陸北驍攥著,兩人一前一后站著,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婉拉?”
她甩開陸北驍?shù)氖郑∨苓^去,看見婉拉手里捧著一個青花瓷碗,碗里是熱騰騰的炒面,扭著細腰走進來。
眼前的人跟前幾日完全不一樣了。
兩只露在外面的手腕各帶一個實心的金鐲子,雕花精致秀氣,身上穿的長袖褂子和長褲也是極好的料子做的,背后的太陽光照在身上,一片波光粼粼。
婉拉瞅她一眼沒說話,低著頭走到陸北驍面前,柔聲說:“驍哥,這是納塔老大讓我給你送來的,趁熱吃。”
她放下碗筷,回頭看愣在原地的溫小禾,皺皺眉頭,又對陸北驍說:“你還真去把她搶回來了,受了這么重的傷都能在軍區(qū)來去自如,怪不得納塔老大肯重用你呢。”
溫小禾走過來,語氣疑惑:“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