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看來,橫亙在蒼介君和亂步先生之間的尖刺果然就是你這個人啊。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家伙,居然在那個人的生命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痕跡……
黑發(fā)男人的心里緩緩冒出殘忍和不悅的黑泡泡,面上卻仍保持著燦爛的笑容。
“哦呀哦呀,居然被看出來了嗎?這可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畢竟我家那位……”
他說到這里,似有深意的頓了頓,彎起的鳶眸不躲不避的對上陀思慢慢轉(zhuǎn)過來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吐出撒嬌般親昵的字詞:“……實在是太能折騰人啦。”
龍彥之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陀思溫和的勾著唇,但那雙葡萄紅的眼睛里,卻陡然間浮現(xiàn)出一種注視著死人般的冷酷。
太宰治與他對視著,唇角的弧度緩緩擴大。
“不要露出這么可怕的表情嘛。要不是你主動提到我的臉色,我也確定不了自己的猜測,所以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沉不住氣哦,陀思君。”
“……嗯,確實。只要一涉及到維德,我就會變得不冷靜……誰讓我是這樣的愛他呢。”
仿佛剛才的失態(tài)只是錯覺,陀思轉(zhuǎn)眼間便收斂了一切外露的情緒,無奈的搖頭自嘲著。
太宰治表情不變的看著他,好像根本沒聽到他故意為之的挑釁一樣,微笑著問:“所以,你到這里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費奧多爾?”
他臉上輕浮的笑意漸漸散去,語氣也一點一點的涼薄起來,連稱呼都不再客套。
“在你已經(jīng)奪走了他的珍視之物后,是什么給了你他會原諒你的錯覺,讓你仍然有勇氣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珍視之物?”
陀思像是沒聽到他的后半句話一樣,喃喃的重復著這個詞。
太宰治冷冷的看著他:“有哪里不對么?”
“不……只是覺得太宰君的洞察力真是太了不起了,簡直讓我刮目相看。”陀思用詠嘆調(diào)一般抑揚頓挫的聲音感慨著,臉上卻一點點勾起了一抹裂縫般壞掉的笑容,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
太宰治不知道這個人突然發(fā)什么瘋,蹙眉站在原地看著他。
果然陀思接下來便一個人說了下去,絲綢般的嗓音里時不時夾雜幾聲古怪的輕笑。
“不過……哈哈,是啊,他的珍視之物,你果然猜出那個人的存在了,所以才能說出這么貼切的形容……”
男人深不見底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太宰治,目光像是能把他的一切都看透。
“太宰君,你不嫉妒么?”他輕柔地,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一般地問著。
太宰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答反問:“你嫉妒么?”
“當然了,我愛著維德啊,愛總是自私的。”
陀思毫不猶豫的肯定了他。他優(yōu)雅的單手按上自己的心口,一副對自己說的話感到理所當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