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程勁可以追她,但也沒想過他來得這么殷勤。
方菱說他是血氣方剛的男高,追人滿身都是勁,趕緊享受這蓬勃旺盛的生命力,等程勁進了社會,那身勁就會被消磨殆盡,并吐槽了一把毫無生活樂趣的張數,吐槽她能談男高而自己只能談男高中老師。
陳晚青多次糾正,不是談戀愛。
方菱打哈哈,男高追你,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
陳晚青,這福氣給你。
方菱,給我給我,給我來十個男高。
陳晚青對她很無語,什么年紀干什么事,要不是程勁是個意外,她是不可能喜歡年下的。
家里很少開火,這短時間因為程勁天天開火,家里都多了煙火氣,他變著法子做些有花樣的玩意兒,把她嘴都養刁了。
以前她不挑食,現在不是現燒不愛吃。
陳晚青好幾天沒洗頭,早晨洗頭的時候,程勁拎著一包菜進門,她正在落地窗旁水池洗頭,準備拿吹風機吹頭,他剛好洗完菜去收昨天晾在落地窗的沙發薄毯。
“泡沫沒洗掉。”他路過她的時候,看見她后腦勺上還有一坨白色的洗發水泡沫。
陳晚青本來已經打算吹頭,又拿著花灑往頭發上沖,不小心扯了胳膊肘剛剛結痂的傷口,忍不住“嘶”了聲。
接著手背感受到一陣暖意,程勁把她手里的花灑拿了過來,另一只手輕輕抵著她的腦袋。
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脖頸滴進水池,他的手chajin她shi潤的頭發,撥開表層發絲,里面還有一些沒有沖洗干凈的泡沫。
梔子花味的洗發膏,白色短絨的毛巾墊在脖子后面泅出一片淡淡水痕,陽光在窗臺熱烈地跳舞,空調的溫度和陽光的暖意混雜著,真是個明媚的早晨。
程勁幫她沖完頭發,關掉花灑,伸手把掛著的毛巾拿下來,蓋在她的頭發上。
他抓著毛巾輕輕將她潮shi的頭發裹起來,學著她往日擦頭的動作,一點點從側面開始擦干。
陳晚青的耳根有些熱,心想下回不能在早晨洗頭,就算在早晨洗頭,也不在程勁來的早晨洗頭。
她瞇著眼,頭暈暈的,索性瞇著眼,任憑他給她擦頭發,少年手里的力氣輕了又輕,生怕不小心弄疼她。
吹風機的熱風吹過她的發絲,少年的手穿梭在她的頭發之間,他一點點地吹,手指輕輕摁揉她的頭皮,陽光和他的手指一樣溫柔,令陳晚青感到很舒服。
很久沒有這種放松的感覺,她眉頭輕揚,心撲通撲通跳著。
跳動的光在緊閉的眼皮上閃爍,薄白的眼皮掛著兩條如蝴蝶翅膀的睫毛,程勁低頭看見她舒服的模樣,懶洋洋的兩條遠山眉揚起來,睫毛顫抖,放松又自在。
這次試探成功!
沒料到她忽然睜開眼,他偷看她被抓包。
陳晚青:“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勁把吹風機塞回她手里:“我去收毯子。”
陳晚青看他慌張走開,撇唇,行吧,一個壞小孩,而她也是一個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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