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凳子拉到她跟前,借著寫作業(yè)的名,近距離地看著她。
好像她在陪他寫作業(yè)一般。
陳晚青沒熟睡,朦朧間看見程臨,她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模樣,喃喃說兩句:“程臨,你回來了?”
程勁寫作業(yè)的手停頓下來,看她柔情似水的眼眸,一瞬間就令他陷入其中,他能夠想象到哥哥和她在一起時,她有多么令人著迷,而那一切也只是屬于哥哥的。
他沒說話。
陳晚青皺眉,定睛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是夢,程勁不是程臨,她忽然想起來今天是來看他有沒有受傷,怎么睡著了。
她直起身體,看了眼手機,11點半。
“程勁,我先回去了。”
程勁挪開凳子,送她下樓。
陳晚青站在門外:“你回吧。”
程勁:“你開車來的么?”
陳晚青搖頭:“沒有,朋友的司機送我過來的,等會我在樓下打車回。”
程勁看著她,像一株失去水的青竹,無力矗立原地,他知道那個“朋友”一定是顧沉柏。
在她喝醉的時候能夠讓司機送她到這里,他們復合了么?
如果沒有復合,她怎么就這么欣然接受了他派司機呢?
他的心里五味雜陳,壓抑難受,他幼稚得只能通過受傷來博取她的一絲關心。
“你早點休息,別學習到太晚,勞逸結(jié)合。”陳晚青叮囑幾句。
“姐姐。”
“嗯?”
“哥哥已經(jīng)走了,你沒有必要照顧我,我會自己周末找兼職賺學費,你不用負擔我的支出,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要被我打亂。”
他再也憋不住,光是想起她復合了,他就覺得五臟六腑都是被撕裂。
他在賭,賭她復合和沒有復合。
如果復合了,他將萬劫不復。
程勁的手在顫抖,他努力握了握拳,“方菱姐說你的初戀回來了,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希望姐姐因為我或者我哥哥而有所顧忌,我希望姐姐能夠是自由的,哥哥也希望姐姐能夠往前看。”
陳晚青愣了下,想起那晚火鍋店方菱說的一切,程勁是多么敏感的孩子,他一直都在為她考慮。
“那天方菱在車里又說了什么嗎?”
程勁搖頭:“沒有,方菱姐沒說什么,是我聽你們對話猜的,我不想姐姐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