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晚青):十一點半左右
cj:好
他放下手機,又拿起手機,看了好幾遍她的消息。
然后,去衛生間里洗了把臉,把頭發梳整齊。
陳晚青在樓下超市買了點零食,順手又買了箱牛奶,拎著爬上五樓,額頭上已經有些細汗。
程勁開門時,她正靠在樓梯扶手上小喘著氣,太久不鍛煉,負重爬樓讓她累得不行。
今天周末,她早晨懶得化妝,隨手套了件棉麻的棕色連衣裙,領口外露的鎖骨上爬著一絲薄汗,樓道里的小窗泄出的天光照得晶瑩剔透,似松針樹上的雪,是在暗針葉林飄蕩的霧。
“姐姐。”他叫她。
棉麻的連衣裙被風吹起一角,她平復小喘氣,下巴揚了揚:“傻啦吧唧的,快把地上的東西拎進去。”
程勁彎腰,拎起地上的牛奶和零食,她還真把他當小孩子,買了這么多吃的。
陳晚青跟著進去,幾戶人家合租,他那間是最小的朝北,常年背光,房間光線不算好,也許,她應該給他換個大一點朝陽的房子。
程勁把唯一的凳子讓給他,陳晚青沒坐。
她看見書桌上攤著的試卷題,這孩子大概一大早就在做題,就是那張書桌實在太小了,一半放著電熱水壺、電風扇,一半給他當書桌,難以想象一米八幾的男生擠在這張迷你桌子前做題有多憋屈。
程勁把水杯洗干凈,倒了杯熱水遞給她,剛想說什么,外面響起敲門聲。
“您的外賣。”
程勁:“你送錯了吧。”
陳晚青走過去,接過外賣員手里的外賣。
她真小,只及他xiong口,拿外賣的時候擦過他身側,此刻程勁被擦過的左邊手臂熱熱的。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隨便點了些。”
她拎著外賣,屋里沒有能夠放得下飯的地方。
程勁把試卷收起來,騰出一塊小地方。
“我來吧。”他接過外賣。
她足足點了五個菜,兩個葷菜三個素菜,桌子放不下,只能把熱水壺和電風扇暫時拎到地上。
“你跟你哥之前怎么吃?”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