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對他好像是特別的,姐姐不喜歡的時候是果斷的,是決絕的,就像對沉柏哥,她不會給不感興趣的人一點兒希望,同樣,對于喜歡的人她也異常堅持,就像程臨,哪怕隔著家庭這么大的差距,她也會毅然決然站在程臨那邊。
那年冬天,他看見程勁親了她,聽見他們的對話,他感受得到她對程勁是有好感的。
這一次,他更肯定,他姐姐喜歡上程勁了。
“程勁,我姐姐很脆弱。”陳慕藍望著同齡人的程勁,“她看起來對什么都不在乎,其實她很脆弱,之前和沉柏哥分手的時候,她傷到了,那個暑假之后我姐好像突然變成了大人。”
程勁停了兩秒,回頭看向陳慕藍,他們兩兩相望,電梯到了:“等會上去吧,請你喝咖啡。”
陳慕藍聳肩罵他一句:“勢利眼。”
程勁沒否認,給陳慕藍點了杯卡布奇諾。
程勁之前沒有那么了解陳晚青,他對她的所有認知都來源于為數(shù)不多的接觸以及她偶爾發(fā)的朋友圈,他解析她分享過的歌,剖析她的性格,可那些都太官方太籠統(tǒng),她都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連一絲縫隙都不曾透露給他。
“程勁,你會做我姐夫嗎?”
程勁眉頭微蹙,“姐夫”兩個字令他心臟怦怦跳得飛快:“不知道,但我想。”
陳慕藍撇嘴,把一顆牛肉丸子塞進嘴里:“那次分手,她把自己關(guān)了整整一個暑假,沒有跟任何人講過話,那次也是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她再也活不過來。”
程勁的心跟著擰起來,哥哥去世的時候,他曾以為看過她脆弱的模樣,見過她傷心難過,原來再早以前她的心死過一次。
他嫉妒顧沉柏,嫉妒十七歲的顧沉柏,嫉妒他曾得到過她全部的愛。
“那你還幫顧沉柏當(dāng)說客?”程勁陰陽道,那么傷害過她的人,親弟弟還敢當(dāng)說客。
陳慕藍不太高興地扭過頭:“你知道什么?沉柏哥對我姐來說不一樣,我總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當(dāng)初是他打上的結(jié),應(yīng)該由他來解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幫他。”
程勁臉黑了半分:“他對你姐來說確實不一樣,你姐現(xiàn)在完全不喜歡他。”
陳慕藍嘬了一口卡布奇諾:“那確實,感情的事真奇怪,當(dāng)初那么喜歡,怎么過了幾年就能毫無感覺。”
程勁:“因為人不對。”
陳慕藍點頭:“可能。”
程勁拎著藥袋子:“我上樓了,你再坐會。”
陳慕藍也要起來,程勁從口袋里摸了兩張一百塊:“你去上會網(wǎng),我跟你姐聊會天。”
陳慕藍臉扭曲:“憑什么啊,程勁,我又不希望你做我姐夫。”
程勁手撐著桌子:“就當(dāng)我欠你一次,以后還你。”
陳慕藍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道什么欠不欠,他才欠了程勁一次,大半夜把人叫起來去看他姐,還差點闖了大禍。
“行吧。”
程勁拎著藥袋子上樓,陳晚青坐在床上玩手機,因為傷口有些發(fā)炎,加上腦震蕩現(xiàn)在頭暈暈的。
他把藥拆開,拆出止疼片遞給她,又給她倒了杯水:“消炎止疼的,早晚一次。”
陳晚青接過杯子,安靜地吃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