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沉柏在一起的晚青是鮮活的,總愛發(fā)些小脾氣,
跟程臨在一起的她,好像把自己裝進了殼子,
連脾氣都沒有。
當時陳晚青跟程臨在一起,她沒說出來。
后來程臨出了事,她更沒可能去說。
陳晚青:“打住,
我可不想緬懷過去。”
方菱憤憤咬著珍珠:“行吧,我就跟你說一聲,他到時候回來,我猜班長會組織同學(xué)聚會,你想好去不去。”
陳晚青:“不去。”
方菱:“反正我要去,到時候給你更新顧沉柏的現(xiàn)狀。”
方菱百無聊賴看了眼時間,“電影太無聊了,要不我跟你去藝術(shù)展吧?”
陳晚青:“……”
“我已經(jīng)跟弟弟說好去藝術(shù)展了。”
方菱:“那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是說弟弟滿腦子都是學(xué)習(xí),小孩子還是要專心在學(xué)習(xí)上。”
陳晚青皺眉:“你別太離譜。”
方菱看見遠處正坐著扶梯下來的帶著黑框眼鏡的張數(shù):“草草草,不跟你說了,張數(shù)來抓我了。”
陳晚青:“……”
她沒了睡意,從躺椅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時間,三點多一點,她打算上樓坐會,萬一程勁有什么不會的題目,她也能幫他解決一下。
推門進來的時候,程勁正專心做一道題,側(cè)臉挺拔,鼻子立體,專心做題的時候手在轉(zhuǎn)著筆,他的手指修長又白皙,骨節(jié)分明,轉(zhuǎn)筆的動作絲滑流暢,黑色水筆在食指和無名指之間轉(zhuǎn)出一個小風(fēng)扇,他察覺到她進門,筆落在試卷上,又恢復(fù)了正常做題的模樣。
陳晚青覺得好笑,她有這么可怕?
她沒打擾他,坐會小凳子上玩手機,看見床頭放著一沓書,隨手抽了本高中的課外讀物。
四點的時候,程勁把筆收了,試卷合上,回頭看見那本課外讀物正蓋在她臉上,白色針織燈籠袖里露出藕斷的手臂,一只扶著腦袋上的書,一只垂著。
朝北的窗吹起紗簾,米色長裙拖在地上,被風(fēng)吹動的裙擺像是飄蕩的花瓣。
清冷又溫柔,程勁從口袋掏出手機,拍了張她的睡姿,趁她沒有醒來趕忙塞進口袋。
靠在墻上的腦袋微微傾斜,他趕忙跑去,伸手托住要摔下的腦袋,書又掉了下來,這女人真是心大得很。
陳晚青腦袋歪下來的時候突然醒了,迷蒙著睜開眼,望見程勁漆黑的眼眸,下意識嘟噥一句:“你怎么來了。”
聲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
她再睜開眼,終于看清了自己身在何處,巨大的失落驀地籠罩著她,睡顏惺忪的眼里忽然蒙了層水霧,慌忙撇看眼眨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