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勁不說話了,他沒想讓她知道這段時間他曾經去她小區樓下看過她幾次,那時他太想她了。
“你不是答應過考上大學之前不見我,哄我玩?你還有沒有點誠信?”陳晚青咄咄逼人,“你是打算讓我搬家?”
他賭錯了,賭她會心軟,賭她會松口,結果她竟然說出搬走這樣的話。
他像一只受傷的狗,眼里只剩失落。
陳晚青沒想傷害他,只是她更不想他一時沖動放棄北城的學校。
上一次聊這個話題距離選大學還早,所以她沒有強求。
這次就在聯賽后一個月,她不可能縱容他戀愛腦上頭選擇留在寧城。
北城的師資和發展前景比寧城要好一個臺階,而且北城有更廣袤的世界,他太小不應該被困在她身邊,哪怕是以喜歡之名,她也不想他是因為她才選擇寧城。
“如果我聽你話去北城,你會主動去見我嗎?”他像是做了什么巨大決定,眼睛蒙了一層霧氣,漆黑又朦朧,又換了一句,“你會讓我來見你嗎?”
陳晚青見他態度有所松動,點頭:“嗯。”
“會多久跟我見一次面?”他不依不饒,“一個月?兩個月?半年?”
陳晚青沒想到他這么執著:“你定。”
程勁:“半個月。”
陳晚青微怔,只要他去了北城,他見了外面的世界,也許一切會變得不一樣,時間總會推著他長大,長大以后他會發現世界不只是她一個姐姐,到時他起碼不會后悔當初有更好的選擇選了退而求其次。
“好。”她點頭,“我答應你。”
程勁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的是她答應見他,不高興的是他們之間將會隔著一千公里。
不知道她是以姐姐的身份還是以其他的身份答應他的要求,就像他們之間這種奇怪的理不清的關系。
“那我可以追你嗎?”程勁勢要問出所以然,不然一千公里他永遠跨不去這道鴻溝。
陳晚青預判的那句話還是說出了口,她知道他的心思,也在漸漸看清自己的心思,就像方菱說的,她總是想太多了,這次她想試一試,試一試10,試一試不問結果只遵循心。
“嗯。”
喜悅興奮如同雨后春筍,爬滿了他的心口。
她給了他一絲縫隙,只要有一絲縫隙,他就能得以生存,得以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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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青后一天回的寧城,沒敢把受傷的事告訴爸媽,給自己休了一個月假,公司里事情交接后,她難得輕松。
腦震蕩造成的影響是她早晨經常頭暈,眼睛間歇性黑一下,身上的擦傷還需要定時處理換藥,好在夏天溫度高,傷口愈合得快,短短一周已經開始結了一層淺淺的痂,換藥涂藥水也沒有剛開始疼。
八月,程勁來看她,看見她在家點了不少外賣,人閑下來就愛喝奶茶吃點甜品,于是那天之后,他每天過來。
陳晚青自個待家里無聊,方菱總在出差,陳慕藍集訓打比賽,她的世界一下子只剩下程勁。
她答應程勁可以追她,但也沒想過他來得這么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