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晚青聲音糯糯的,帶著一點醉意。
程勁垂眉:“后背有磕到水泥階梯上。”
陳晚青就知道他有所隱瞞。
程勁繼續(xù)說,“我夠不著涂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一下?!?/p>
陳晚青點頭。
程勁背過身,把白色t恤脫掉,他后背的肌肉很薄,肩胛骨突出,如同一只雄鷹的雙翅,白皙的背部上橫亙這一條青紫的痕跡,很是滲人。
他把床頭柜上的跌打損傷藥膏遞給陳晚青,乖乖的拉過小凳子,坐在她面前。
陳晚青握著藥膏,看著那肌肉線條分明的背脊,少年的背,單薄又結(jié)實,不像成年人那般精雕細(xì)琢,帶著原始的輪廓。
她用手指把藥膏暈開,涂在那青紫的痕跡上,手指觸碰到破皮的區(qū)域,明顯感覺到他肌肉微顫。
“去醫(yī)院吧?!标愅砬嗾f。
程勁搖頭:“沒事,沒有傷到骨頭,是一些皮外傷?!?/p>
他頷首,背對她,像一只乖巧的大狗,疼的時候也只是輕輕一顫,叫陳晚青心生憐愛。
小區(qū)里傳來一陣爭吵聲音,不知道哪個喝醉的男人,在樓下叫著“翠萍”,屋里安靜得只剩下,“翠萍,你不要離開我”、“翠萍,我真的知道錯了”。
有人拉開窗戶的聲音,喊道:“大半夜睡不睡?!?/p>
不知道哪家的狗又被吵醒了,汪汪叫了起來。
“姐姐?!背虅沤兴?/p>
陳晚青把藥膏涂勻在他的背上:“嗯?!?/p>
“麻煩你了?!?/p>
陳晚青涂完藥膏,手指揉了揉他后腦勺的頭發(fā):“麻煩什么啊,應(yīng)該的。”
很短的一瞬,她很快松開。
程勁渾身抖了一下,如同觸電一般。
“脖子怎么也破了?!标愅砬嗫匆娝弊觽?cè)面一道很長的指甲劃痕,劃開的地方微微腫起來。
程勁側(cè)臉,仰頭看她小巧的下巴,心突突狂跳,他張了張嘴,聲音干澀:“這里我夠得著,我去衛(wèi)生間涂一下藥膏。”
說完,拿著藥膏鉆進(jìn)了衛(wèi)生間。
他倚著墻壁,心臟快要跳出來,看了眼鏡子里光著上半身的自己,仰起頭,下巴位置的指甲痕挺明顯,是拿牙簽劃的,看了眼衛(wèi)生間干shi分離的臺階,尖銳的折角,砸下去的時候很疼,可是他顧不上那些,他只想見到她而已,哪怕是以這種方式。
效果立竿見影,他的手穿過后腦勺的發(fā),想象著她剛剛摸他頭的感覺,微熱的觸感,刺激著他的頭皮,血液翻涌,他只覺得渾身都很熱。
等他回房間的時候,看見陳晚青趴在寫字桌上睡著了,酒精緣故,白皙的皮膚泛著淺粉色,低垂的睫毛在下眼瞼落下一片陰影,他從床上拿了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把小凳子拉到她跟前,借著寫作業(yè)的名,近距離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