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考什么學校。
他說,n大。
她說,北城適合他。
他說,想在寧城
她問,為什么。
他說,你在寧城
那句“你在寧城”她聽見了,只是裝作玩手機的樣子。
陳晚青瞇著眼睛,整座城市變得朦朧起來,她一節(jié)節(jié)走上天橋,站在高處,仰視著萬家燈火,千束煙花在遠處燃放,熱烈的,奔放的,她趴在天橋上,很多年前說幫程臨照顧他其實是個幌子,不過因為他和程臨有相似的眉眼,她的愛來不及道別就隕去所以她想在照顧他的時候慢慢和程臨說再見。
可是后來的事態(tài)超出了她的計劃,她開始慢慢想要見到這個小孩,在看見別的小孩幸福的時候會希望這個小孩也能有幸福,她帶他吃好吃的,給他買衣服,給他買電腦…她希望他能開心一點,希望他身上的程臨也能開心一點,后來發(fā)現他和程臨完全不一樣,程臨是溫暖的,而他卻有個堅硬的殼,誰也闖不進去。
再后來,程臨全部的影子都沒了,他是程勁,他總沉默著,倔強著。
周末他會下廚,記得她的喜好,也會記得她夜盲,在她夜里走樓梯的時候用手機電筒送她到樓下,發(fā)現他去網吧那次給他買電腦冷戰(zhàn)了半個月,她發(fā)現對他有些想念,寧江樂園遇見后,那小孩跑去給她買了條打底褲,還主動獻殷勤給她摁腿,所以密室里她才格外關照他。
一個成年人在帶有私欲照顧一個孩子,一切都是她種的因。
她對他是喜歡的,具體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也不清楚,她以為會像過往的感情一樣,分開只是陣痛,連顧沉柏都釋懷了,可卻沒想到,這次完全沒法釋然,即使做了千萬次建設,她依舊還是挺在意他。
天橋上路過賣兔子燈的老人,陳晚青回頭正好看見,她喚住了老人,買了所有的兔子燈。
老人有些不敢置信:“小姑娘,你真的要買這么多嗎?”
陳晚青點頭,給老人轉去了1000塊:“奶奶,您早點回家休息吧,晚安。”
老人紅了眼眶,擦了把眼睛:“姑娘,用不了一千。”
陳晚青抱著一蛇皮袋兔子燈:“沒事,奶奶您就當我請您吃了頓晚飯。”
老人佝僂著背慢慢走了。
陳晚青看著一袋子兔子燈,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把兔子串起來,在天橋的扶手上串了個cj,袋子里還有一半的兔子燈,不知道還能串個什么,又串了愛心,還多了幾個,她在愛心里串了個笑臉。
“小兔子,晚安。”
她帶著醉意走下天臺打了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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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鳥歡凌晨一點迎來最后一波深夜黨,老板忙碌一晚上坐在吧臺倒了杯自釀梅酒,門鈴叮咚,他朝門口看去,進來位老客人,a188。
他去后廚把鰻魚和清酒送去,印象里他不愛說話,每次來吃飯總是很晚,有時接近兩點,偶爾也會和他聊兩句,畢竟當初面臨倒閉的時候這位客人投資了他一大筆錢。
程勁今天沒喝酒,他騎摩托車來的,便把酒退了回去,吃了兩粒壽司,停了十分鐘就走了,等他走了,老板才把“營業(yè)中”的牌子翻成“已歇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