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過往是他心中無法磨平的痕跡。
故人失蹤已有二十八年,最后一次見面,他與她那段時間并不愉快。
她想出國深造,他當時正遇到一個不錯的企業賞識,機遇與愛情,他兩難,她求著他跟她出國,他又舍不下這份機遇。
因此他們那段時光總在爭吵,她時常掉淚,心中郁結,后來,她獨自帶著行李說去看海,約定暑假過后再做決定。
她臨走前的清晨,他把身上全部的錢五十塊零八分都給了她,他說讓她記得聯系座機報平安。
起初一直都好,后來她就失聯了,他回撥的號碼再也撥不通。
報警以后也無濟于事,等消息一等二十八年。
顧時曼,陳父心里磨損著這個久未愈合的疤。
時曼,深邃的眼睛漫開一股熱意,他這輩子問心無愧,唯一有愧的是時曼。
陳父嘆息,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很多,也許只是偶然。
程勁回了房間,關上門,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知道自己可能給陳晚青惹了麻煩。
“我告訴你們,你們會同意讓程勁暫時住過來嗎?”
“青青,你太任性了!”
“我哪里任性了?”陳晚青的聲音大了幾度,“難不成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房東趕出去睡大街?”
“孤男寡女,你一個黃花大閨女,你覺得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了?”陳晚青擲地有聲,“我跟他相差多大?他才高一,我都工作了。”
說這話時,陳晚青內心響起昨晚程勁喚她的“青青”。
……
程勁聽到了外面的爭吵,他背靠著房門,偷偷聽著,像個小偷。
“傳出去太不像話了?!?/p>
陳晚青呵了一聲:“傳出去?誰愛傳誰傳,我又不稀罕?!?/p>
陳父氣急:“你不稀罕我稀罕,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陳父很少發火,這會真是被氣到。
阮嵐幫他順著氣:“老陳,好好說,不要說氣話?!?/p>
陳父冷哼一聲:“你看她做得這是什么事!還沒談戀愛的女孩子把異性領家里住,往好聽說你是做善事,往不好聽說這是同居?!?/p>
陳晚青沒想過她爸思想這么保守古板:“我只能說污者見污,仁者見仁?!?/p>
陳父:“你!就是我給你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