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柏發動引擎,跑車呼啦駛出去,明黃色的車在夜色中格外高調,不少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回過?!?/p>
周煜歡往后倚去:“嘿,沒復合成功?”
顧沉柏嘴巴寂寂,伸手:“再給我支煙?!?/p>
周煜歡掏出支煙:“抽煙解決不了問題?!?/p>
顧沉柏咬著煙,點燃,他當然知道解決不了,心里更加煩躁,他想起陳晚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她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他沒有那種自信陳晚青對他還有一絲喜歡。
這五年,他聽話得按照爺爺的要求做,在國外學爺爺讓他學的專業,為以后接管家族企業做鋪墊,可是這些年他總覺得自己空了一塊,他以為只要忙碌就能忘記,可是隨著時間越久,他越懷念那時和陳晚青的時光。
顧沉柏:“你不是自問談過很多對象,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追回她?”
周煜歡玩著手機,抬起頭:“首先,小陳不缺錢,金錢上打動不了,其次,小陳對外界的一切感情牽扯都很抵觸,很難走近,按照往常我泡妞的套路,這種我會直接放棄,因為這種需要花大量的時間成本和情緒價值,這點我不太愿意提供?!?/p>
顧沉柏悉心聽他分析:“就這?”
周煜歡:“還沒說完呢,如果你真的很想和小陳復合,我建議你金錢和情緒價值給夠,時間成本上,水滴石穿的道理,女人都是感性的,只要你肯花時間花精力,再堅硬的外殼都能找到裂縫,所以你不是沒戲,要看你具體怎么做?!?/p>
顧沉柏皺眉:“我跟她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周煜歡:“沒有機會就制造機會?!?/p>
“比如?”
“她不是你初戀嘛,你看看你們之間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然后再去做同樣的事情,她肯定不會直接拒絕?!敝莒蠚g說道,他想起自己之前談過的一任對象,當時他都不記得她是誰了,結果她偶然提起之前他們在游輪上深潛下水見到的五彩珊瑚,他不是會吃回頭草的性格,但因為勾起回憶,打算敘敘舊,就又和她談了一陣子,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想念。
翻出通訊錄,他記得她好像叫陳粟,她說她是滄海一粟的粟,就像他人生里的其他女人一樣,陳粟,留美研究生,是郵輪飯局認識的,挺漂亮的小姑娘,談了兩個月分了,后來在洛杉磯開會又遇到過一次,干柴烈火又復合過六個月,算是他所有戀愛對象里最長的一個女伴。
周小小歡:小粟,下周我要去趟東南亞,給你買張票,你也來看看海
顧沉柏:“真能行?”
周煜歡正在給陳粟發信息,隨便應和道:“肯定能行。”
顧沉柏將信將疑,周煜歡雖然談的多,但沒一段是長久的,最長不過幾個月,最短三兩天,自己請教他,真是腦袋壞了,他還是再想想辦法吧,總之那個叫程勁的男生得先解決了,雖然陳晚青跟他沒有半點可能,可是他就是覺得那個男生特別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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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青本來想留方菱一起吃個飯,結果方菱說張數定了餐廳,她把方菱放在市中心的萬達門口,再開車送程勁回家。
本來想說再外面隨便吃點,程勁說家里買了菜,不燒掉下周回來就浪費了。
高架正堵,馬路兩側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程勁坐在后排,車里放得是一首慵懶的港式情歌,聽不懂粵語,但聽得懂聲音的纏綿,與此刻夜色糾纏在一起,他想起鬼屋里,她握著他的手,想起她蹲在他身邊抱著,安撫著他,他渾身繃緊,在不該有所反應的時候有了些令他感到羞愧的反應,他微微打開車窗,任涼風吹散他的不堪。
陳晚青回頭:“是空調太熱了嗎?”
程勁正在努力平息腦子里的火,這會聽她溫柔的嗓音,努力擠出一個“嗯”。
陳晚青把車內空調關掉。
來來往往的車川流不息,這座城市永遠在運轉,程勁深吸一口氣,總算壓下突然而至的反應,他抿唇,看她柔和的側臉。
堵車時車里只剩那清淺甜膩的歌聲。
“姐姐?!背虅艈玖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