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后,宿舍里一片寂靜,他翻了個身,清了清嗓子:“都睡踏實點,但也別睡太死,保持警惕。”
柯晨宇的聲音很沉,“范鷹,今晚睡覺,把作戰(zhàn)褲穿上。”
“啊?班長,”范鷹一臉夸張地叫起來,“這天兒,不得捂出痱子啊?”
角落里,正在擦拭裝備的副班長老黑馬保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捂出痱子,總比明天屁股開花強。”
范鷹:“……”
柯晨宇沒再多解釋,但宿舍里的氣氛明顯變了。
他嘆了口氣,把頭蒙進了被子里。
林業(y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有些話,他這個排長不能說得太白。
得由班長們傳下去,讓兵們自己去琢磨,去緊張。
這種緊張感,是戰(zhàn)斗力的催化劑。
凌晨四點三十七分。
“轟!”“轟!”“轟!”
三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刺眼的白光,瞬間吞沒了三個宿舍。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火藥的刺鼻味道。
宿舍樓里瞬間鬼哭狼嚎。
許三觀則一骨碌滾下床,大吼一聲:“敵襲!隱蔽!”
魚小天仍舊動作最快,早在爆炸的瞬間就鉆進了床底。
他探出半個腦袋,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是一臉鐵青的鄭兵,作戰(zhàn)靴穿得整整齊齊,顯然早有準(zhǔn)備。
與此同時,隔壁的四班宿舍更是炸開了鍋。
范鷹從上鋪直接蹦了下來,穿著整齊的作戰(zhàn)褲,一臉驚魂未定,“怎么回事?班長,是不是團長視察,給我們放的起床禮炮?”
角落里,副班長老黑馬保國已經(jīng)在系鞋帶了,聞言頭也不抬,嘿嘿一笑:“禮炮?我看是閻王爺點的卯,再不快點,就該勾魂了。”
范鷹一聽這話,再看到班長柯晨宇和馬保國鎮(zhèn)定的樣子,腦子瞬間轉(zhuǎn)了過來。
混亂中,樓下傳來林業(yè)那穿透力極強的緊急集合哨聲。
全排的兵沖出宿舍,在樓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