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頓……”她嗓音輕柔,抵上了他光潔的前額,“我需要你。事到如今,我們應(yīng)該想的是補(bǔ)救的辦法,而不是為了并非你的錯誤自責(zé)?!?/p>
薰衣草薄荷茶漸漸冷卻。
同樣冷卻的,還有倚在樓梯轉(zhuǎn)角扶手上的紅發(fā)美人的眸光。
“父親……”莎拉來到老公爵的住處,他依舊斜倚在搖椅里,長久地注視著窗外的月光。
“別再過來了。”洛斯特公爵輕嘆了一聲,“也不需要記得我??上Р荒堋僖娨辽惱幻媪税?。”
“為什么?”
“惡趣味的惡魔,在交易時對我降下詛咒?!崩瞎粑⑽⒋瓜骂^,灰紫色的眼眸被月光盈滿,“他讓我愛而不得……一旦我和伊莎貝拉見面,我們的契約就會失效,她也就會……咳咳……也就會再變成……那種、那種東西。”
莎拉原本以為,洛斯特公爵和伊莎貝拉夫人分居兩處,是因?yàn)楣粝訔壏蛉吮粴莺蜕裰遣磺濉瓫]想到他卻在看不見的地方,用行將腐朽的軀體和煉金術(shù)制作出的心臟愛著她。
“你走吧?!惫魯[了擺手,“我不想再看到你?!?/p>
公爵雖然這么說,莎拉心下卻明白——他是因?yàn)樾闹约簳r日無多,不想讓她撞見他被惡魔收取靈魂的一幕吧。
“父親如果走了,母親會變成什么樣?”管家送她回去時,莎拉問道。
“多半還是會……”萊頓悲哀地垂下長睫,“因?yàn)閷τ趷耗Ф裕麄円呀?jīng)沒有任何價值了。正是因?yàn)檫@樣,西格莉德大公才會以身涉險,取來‘大地之神的淚滴’維持夫人的狀態(tài)。”
“該死的惡魔。”莎拉握緊了拳頭。
“也許他不是惡魔……”萊頓長眉微蹙,“那道黑影,簡直是一切墮落與扭曲的根源?!?/p>
去哪
……我才沒有想你。
愷撒微斂眉眼,低低地笑了一聲。
“天使殿下,這可不是你應(yīng)該擁有的情感?!?/p>
俊美的皇帝邁開長腿走到神像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禱告的天使,眸色冷然,仿若憐憫又好似自嘲。
路西菲爾從容起身,金眸平靜地注視著愷撒的異瞳:“你身上流淌著吾神的血脈?!?/p>
愷撒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地、深海、天空諸神統(tǒng)御世界時,吾神便以神血創(chuàng)造出先祖,參與凡間的逐鹿。”
莎拉微微瞇起眼睛。
據(jù)她所了解,如今信徒最多、勢力最強(qiáng)的便是光明教廷。大地之神和深海之主早已隕落,天空之神不知去向。
看來愷撒的先祖,是光明神布局中重要的一個棋子。
路西菲爾冷淡地移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