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縫的蹼貼在靜脈上,帶來潮shi寒冷的癢意。
“放開。”莎拉說。
人魚低下頭,仿佛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脆弱的人類——拖下水——會死。
他沒辦法時時刻刻吻她,雖然樂意之至。
莎拉并不明白這一瞬間冷血動物的想法,只見他竟然順從地松開手,乖乖退回剛才她用火球劃出的界線。
這讓莎拉對他的惡感減弱了些許。
“你是怎么帶著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沉靜的海浪聲中,她輕聲問。
“皇宮的地下水道。”拜帕興致缺缺地回答。
莎拉嫌棄地蹙起眉頭——不是她想的那個下水道吧?
事實上,皇宮的引水設施非常完備,他們自然不會和排泄物一起被沖出來。但拜帕顯然讀不懂她此刻的神情,便也沒有告訴她具體的路線。
看著暴虐的人魚一臉懵懂,對于除了她之外的事物都毫無興趣,莎拉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你能把我送回去么?”
“不能。”拜帕說。
空氣陷入一剎那的寂靜。
“為什么?”莎拉發(fā)現(xiàn),和拜帕講話必須有明確的語義。
如果只是眨眨眼或者歪歪頭表示好奇,他不懂——那樣二人只會大眼瞪小眼。
“我不知道路。”
拜帕百無聊賴地攪動著尾巴,在海面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我告訴你?”莎拉和他商量。
“你要和我一起游回去?”拜帕低低地笑了一聲,“脆弱的人類。”
莎拉雖然多少會游點泳,但四周皆是茫茫海面,早已看不見帝國的王城。若是真的要游,她大概會累死在海里吧,或者被一個浪頭拍翻。
這時人魚已經(jīng)再度游到她的腳邊,抬起蒼白的雙手撐上了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