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啊。”她立即站起來:“你聲音還有點啞,我,我去給你倒杯水。”
慌張離開,慌張倒好水,又慌張說:“我行李還沒收呢,你坐,我收拾去,咱們,咱們按時出發。”
賀汀把她的慌亂看在眼里,心里懷疑越加確認,他昨晚是問出口了。
那天其實只模糊不清聽見“喜歡”兩個字,可她近來越來越奇怪,不再是剛開始的冷漠疏離,也不是那個說要和他維持表面關系的人了。
也不是那個高中見到他只會裝作看不見、繞著走的女孩了。
她慢慢變得豐富起來,會因為害羞而逃到南城去,沒外人在的時候也會主動抱自己,接受自己越界的親吻,會因為他沒能按時回家而生氣,會因為自己一句話而給自己準備禮物。
太多太多了,每一件都讓他心生歡喜。
從不喜歡到為他心動一點,他走了那么遠,總算看到一絲黎明前的曙光。
可還不夠,她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知道,但她選擇逃避。
她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賀汀垂眸,望向自己手上那枚戒指,唇角彎成愉悅的弧度。
定在吃完午飯出發,回程依舊是賀汀開車。
莫陌一上車就瞇起眼睡覺,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硬是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睡到后來真睡著了,并且比煩人的昨晚睡得還要香。
車子停穩,賀汀叫醒她:“莫陌,我們到了。”
“噢。”莫陌緩緩醒來,直到睜眼看清外面的情況,瞬間清醒,“怎么,怎么是你家?”
窗外是舅媽所在的教職工小區,他的家。
莫陌轉頭看他,驚訝說:“我家你不是去過嗎?不記得了?”
賀汀笑著提醒:“我們結婚了,哪有讓你單獨回家住的道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
莫陌聽完,心漸漸沉下來。
這兩天事情太多,讓她忘了考慮這件事,他說得沒錯,她現在是嫁人了,不能再隨隨便便回家。
“嫁人”這個詞前所未有的攻擊她所有。
雖然不合時宜,但她還是有些傷感,所以她是沒有家了?
那個家雖然沒有多好,但總是她活了快三十年唯一能依附的地方。
而現在再回去她就是客人,沒了依靠。
以前總聽別人說起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一笑置之,現在才深刻明白,也許老話并沒有錯。
賀汀敏感察覺到她的情緒,解了安全帶,牽起她放在膝蓋上按得通紅的手,溫聲說:“要不現在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