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了小會議室,沒有無關人等。
“這個病人之前誰接觸過?”
詹西西還有名男生一起舉起手。
“說說你們的感覺。”
詹西西:“我覺得病人性格挺好的,很健談,依從性很高,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么差別。”
“都跟你談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些家長里短的事情,她說他們家一家三代一共七口人住在一起,她每天要做很多的飯,看著家人吃完她做的飯她心里才會覺得充實。”
莫陌頷首,又看向那個男生。
男生摸了摸后腦勺,提出不同意見:“我怎么覺得這病人十分不好相處,我每次去查房都是冷著個臉,叫好幾聲才應,更別提跟我說話了。”
倆人分別介紹了情況,莫陌把手里原先的咨詢記錄遞給大家看,其實里面的內容都差不多,也是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莫陌雙手chajin白大褂的兜里,開始說:“羅醫生下的診斷是病人有強迫性動作,伴有輕微強迫性思維,但是在我看來,應該是強迫性思維導致的強迫性動作。”
“我們在醫院,往往會被藥物的強大作用給迷惑,認為治療行為,那病就好了一大半,以后再發,那就再用藥治,可是這樣永遠是治標不治本。”
“像這個病人,我們了解得太少了,當然,也是因為病人的防御機制太強,不是那么容易突破,但總會有突破口。”
“比如要買新衣服,比如她瞪了我,這其中我就不說了,需要你們以后慢慢去體會。再說回這個病人,病人是家庭主婦,缺乏極大的安全感,家里人的認可就是她安全感的來源,可是自從小孩開始上學,她開始覺得小孩在慢慢嫌棄她臟,做的飯沒吃幾口就不吃了。”
“公公婆婆也是,一會說這個碗沒刷干凈一會說菜沒洗干凈,她開始懷疑自己,不斷洗手,直到有一天,丈夫下班回來,身上衣服多了股味道,從此以后就陷入了不斷的懷疑掙扎,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洗手,通過洗手來給自己找安全感。”
說到這里,大家都沉默起來。
張儷怔怔說:“所以她覺得自己臟,覺得丈夫出軌了,才會想要換新衣服,才會對著男醫生冷臉。”
“很有可能是,不過一次的咨詢不足以下明確診斷”
正說著話,護士推開小會議室的門,手里拿著臺手機,“莫主任,你的手機響了兩回,我怕對方有什么急事找你。”
莫陌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一晚上沒帶手機。
她接過來,放在桌上,繼續講:“病人很隱忍,雖然懷疑丈夫出軌,可是什么都不說,雖然自己沒好,但是依舊裝出好了的模樣,而她跟我說,下午她丈夫身上又開始出現那種味道了。”
“其實病人的求救意識還是很強的,張儷,以后你來跟進,每三天做一次咨詢,有什么情況及時跟我反應,至于用藥”
莫陌看了眼病歷,“都各減一半劑量。”
“是。”
莫陌拿著手機出了會議室,走到走廊里。
兩通未接電話,十分鐘前,還有兩條信息,都是他。
她回撥過去,很快接通,低沉清冷的聲音傳過來,“還在忙?”
“沒,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