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我更想忘掉的應該是那些不愉快的事啊,小時候的事,在學校的事,有這么多可以忘,可為什么會忘掉你呢?”
沈辭是真的覺得疑惑,但因為困倦并沒有注意到傅硯觀臉上的不自然。
是啊,有那么多能忘的,可卻偏偏把他忘了。傅硯觀側頭看著沈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良久才道:“小辭,我……以前確實是把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可能忽略你了,如果你覺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說,我會改。”
沈辭咽下嘴里嚼著的珍珠,困的眼角有幾分shi意:“認真工作是好事,錢給我就行。”
對于傅硯觀說的話,沈辭并沒有放在心上。他確實忘了他跟傅硯觀所有的事,這種選擇性遺忘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傅硯觀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說什么都太蒼白了,他和沈辭的以前太不光彩了。
甚至是有一天沈辭想起來,他們的這段感情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搶救室的燈滅了,經過長達七個小時的搶救,終于把沈唯一的命搶了回來。醫生后面的那些囑咐沈辭都沒打算聽,畢竟后續的照顧還是沈長余二人。
他能陪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咱們走吧,醫院的味道太難聞了。”
“好。”傅硯觀應下,牽著沈辭的手,二人剛準備離開,就被一個醫生攔下了。
沈辭望去,見是那個之前讓他簽病危通知書的醫生。
“你是病人的哥哥是嗎?病人想見你,換下衣服跟我過來吧。”
沈辭微愣:“見我?”
他和沈唯一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一般這種時候難到第一時間不是見父母嗎?
雖然很不解,但沈辭還是跟著去了,鬧了這么一遭,他也挺想知道沈唯一想跟他說什么。
由于沈唯一目前還沒轉到普通病房,所以探視的時間只有十分鐘。沈辭換好衣服跟著醫生進去。
沈唯一身上插著很多管子,鼻子上帶著氧氣,xiong口起伏緩慢,如果不細看甚至看不到這人在呼吸。
沈辭瞥了眼沈唯一手腕,那條被割開的口子應該已經縫了針,此時裹著厚厚的紗布,上面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此時的沈唯一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毫無生機。
沈辭走到床邊,先一步開口:“剛醒怎么不好好休息?”
沈唯一費了很大力氣看向沈辭,指尖動了動。
“我以為……我現在……已經……解脫……了……”
沈辭微微皺眉,道:“這么久都堅持過來了,何必前功盡棄呢,我已經讓醫生留意合適的腎源了,錢方面你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