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觀抱著沈辭的手很用力,他道:“小辭,你已經有家了。”
藏著眼眶里的眼淚到底是掉了下來,但不是因為沈長余,而是因為傅硯觀。
是啊,他已經有家了。
病危通知書最后是沈辭簽的,人永遠無法和一個說不通的人講道理,沈長余只知道這個東西是危險的,他不能簽。
而沈辭則是明白他們在這鬧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耽誤里面的治療。
醫生象征性詢問:“請問您與患者的關系是?”
沈辭拿著筆的手微頓,隨后簽下沈辭兩個字,道:“我是他哥。”
“好的。”
醫生拿著病危通知書回了搶救室,而沈長余在看見沈辭簽了后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沖上來想要質問,卻還沒等碰到沈辭,就被傅硯觀攔住了。
他掃了沈長余一眼,淡聲道:“往后退。”
沈長余沒動。
傅硯觀再次開口:“我再說一遍,往后退。”
為什么只忘了他
沈長余被傅硯觀嚇住,到也真的沒再上前,牽著梁蘭的手去了一邊。
沈辭輕輕拉了下傅硯觀。男人的手崩的很緊,xiong口起伏很快,顯然是被沈長余氣的不輕。
沈辭輕聲道:“別管他。”
沈長余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小時候就知道了,跟他置氣實在沒必要。
搶救室的燈一直亮到了半夜,期間又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都是沈辭簽的字。
而每一次簽字沈辭都更加看不起沈長余,如果說他疼愛沈唯一,可又在大事上撐不取來,如果說他不在乎沈唯一,卻又在各方面視若珍寶。
“小辭。”傅硯觀遞過來杯奶茶,輕聲寬慰道,“喝點東西暖暖胃。”
此時已經是凌晨,沈辭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連傅硯觀什么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溫熱的奶茶握在手里,沈辭打了個哈欠,和傅硯觀談論起沈唯一。
“我好像就只有小時候見過他一面,那時候沈長余跟他說不用叫我哥哥。他給沈唯一買了冰淇淋,還有很多好吃的,又帶他去游樂園,而我……就像是一個偷窺者,一直跟在后面。”
“我因為沒有買票進不去游樂園,就只能蹲在外面等,一直等到天黑。后來我甚至忘記那天是去干什么了,好像是要學費吧。”
沈辭歪靠在墻上,喝著傅硯觀買給他的奶茶。以前這件事或多或少對沈辭都有幾分影響,不然也不會一直記到現在了。可現在和傅硯觀說起,心中竟然掀不起一絲波瀾。
許是困的有些迷糊,沈辭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恍惚間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傅硯觀,你說我為什么只忘掉了咱們之間的事?”
“按理說我更想忘掉的應該是那些不愉快的事啊,小時候的事,在學校的事,有這么多可以忘,可為什么會忘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