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南清楚三叔的好,并不多言,只點點頭:“我知道的,一會結束后我就去看他?!?/p>
“好好好”,市長笑了笑:“他見到你一定會開心的。”
宋淮南笑笑,沒再開口。
倏地,舞臺燈光一暗,再抬眼,舞臺中間聚起了一束光,落在了鋼琴,和一個人身上。
舞臺上的人肩背挺直、坐姿端正,如山頂上經久不衰的雪松,清冷,優雅。
身上穿了件洗的發亮的白襯衫,搭配一件黑褲子,干凈利落,舞臺灑下的碎光,襯的側顏骨相優越而完美,幾縷碎發搭在眼前,又平添了幾分慵懶隨性。
在半明半昧的視線中,宋淮南微瞇起眼睛。
他的目光緩緩從人身形移到那雙漂亮的手上,微屈的手指骨節分明,暖白皮膚下,青筋沿著手臂攀爬,不知怎地,宋淮南忽然就聯想到這只手抓緊被子的模樣。
畫面在腦子中逐漸成形的剎那,宋淮南猛的打了個激靈。
他居然
還來不及細想這不對勁的反應,舞臺上的人已經開始獨奏,十指在琴鍵上如蝴蝶般輕盈自如,一彈一收間切換自如,優美琴音緩緩流出,聽者無不露出欣賞和陶醉的神色。
是升c小調
三條小咸魚
“你想什么呢,這么認真?”
季林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拉回了他飄忽不定的思緒。
“沒事”,宋淮南說完,目光投向包間里另外兩人,“剛剛在聊什么?”
楚南晃了晃高腳杯,斜睨了眼唐嘉樂:“聊他那個失散多年的兄弟,要不是人主動找上門去做親子鑒定,恐怕唐阿姨得蒙在鼓里一輩子。”
唐嘉樂對父親的作為很是惱怒,聽到好友調侃也沒心情回嘴,只一個勁喝悶酒。
宋淮南瞥了眼季林,這就是你說的接受良好?
季林也奇怪,明明那天認領回來他們就聚在一起喝酒,當時唐嘉樂的表現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若無其事的,和平常沒什么兩樣,他就以為對方沒把這事放心上。
沒想到,情緒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楚南也察覺出了唐嘉樂情緒不對,及時止住,轉而一杯接著一杯,陪著人默默喝酒。
宋淮南本想來酒吧尋歡作樂,眼下這氛圍卻不太適合,他索性起身,在經過唐嘉樂身邊默默拍了人肩膀兩下,以示安慰。
“你去哪?”楚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