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即將跪下的瞬間,骨血深處,一絲微弱的皇道龍氣自行流轉(zhuǎn)。
它沒有抵消壓力,反而讓他在極致的恐懼中,保留了一絲絕對的清明。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聽到自己牙關(guān)的戰(zhàn)栗聲。
他甚至能分析出侯君集眼神里七分蔑視、三分審視的構(gòu)成。
蘇文沒有跪下。
他就那樣僵直地站著,抖得像風(fēng)中最后一片落葉,仿佛被恐懼本身釘在了原地。
侯君集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更深的輕蔑。
不是硬骨頭,只是被嚇傻了。
一個連崩潰都如此無能的廢物。
他從副將手中接過任命文書,看都沒看,直接扔給蘇文。
“陛下讓你來做‘宣慰副使’?”
他嘴角扯開一抹殘忍的弧度。
“那就去伙房,宣慰一下將士們的腸胃。”
“軍中不養(yǎng)閑人,伙房也不。”
“三日。三日之內(nèi),你若不能讓將士們在飯菜上挑不出一句怨言。”
“就自己滾出燕云關(guān)。”
周圍的悍卒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
“伙夫侯爺?三天滾蛋?”
“我看他連一天都撐不下去!”
“是……是……”
蘇文像是沒聽懂話里的羞辱,只是機械地點頭哈腰。
“謝……謝大將軍……”
蘇文像是嚇傻了一般,連連點頭哈腰,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在那片刺耳的嘲笑聲中,被一名小兵領(lǐng)著,幾乎是落荒而逃。
“伙夫侯爺?哈哈哈,這可是咱們燕云關(guān)的頭一樁奇聞!”
“看他那慫樣,別是還沒拿起菜刀,就先尿了褲子吧!”
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