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城,城西。
偏僻的當鋪后巷,青苔濕滑。
蘇晴兒將一個沉甸甸的布包交給錢掌柜。
面罩灰布,只露一雙清冽杏眼,眸光堅定。
“錢伯伯,這是。
“求求你們,莫要告知管家,孫伯會打我手心的?!?/p>
為首漢子凝視她,面上假笑盡斂。他未接碎銀。
“演得不錯?!甭曇趔E寒。
“可惜,吾主不喜觀此拙戲。”
“拿下!”另一漢子獰笑,探手抓向蘇晴兒肩頭。錢掌柜驚呼擋前。
電光火石間,一道灰影從墻頭掠下。
無聲無息,仿若枯葉墜地。那是一名粗布短打的蒼老仆役,平日只掃后巷,此刻雙眸銳利如鷹隼。
“噗!”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抓向蘇晴兒的漢子喉間,多了一道幾不可見的血線。
他難以置信地捂頸,鮮血噴涌,身軀軟倒。為首漢子瞳孔驟縮,急退拔刀。
“你是什么人!”
老仆未予回應。他手中窄長剔骨刀,刀身薄如蟬翼,刀鋒在晦暗光線中閃爍幽芒。
他動了。刀光乍現。
“當啷”一聲,漢子手中鋼刀應聲而斷。下一瞬,剔骨刀尖已抵其咽喉。
寒意刺骨,直透肌骨。漢子全身僵硬,冷汗涔涔洇濕衣袍。
他深知,再有妄動,便與同伴同歸一途。老仆終啟唇,聲如枯木朽枝,摩擦作響。
“回去稟告你主子?!薄熬赴埠罡?,沾之則污。”
“手若妄伸,必折!”言罷,他收刀,身形一閃,復又隱入陰影,仿佛從未現身。
蘇晴兒立于原地,驚慌神色盡褪,眸光如冰,古井無波。
她瞥過地上抽搐的尸體,對錢掌柜道:
“錢伯伯,處理干凈。”隨即,她轉身離去,未染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