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僵立原地,如一具等待指令的殺戮機(jī)械。
蘇文放下茶杯,目光迎上那雙非人的眼眸,一字一頓:
“活著的蘇文,能幫他看到他想看,卻看不到的東西。”
這道新的指令,覆蓋了她腦中原有的“抹除”程序。殺機(jī)驟退。
沒有告辭。墨影后退一步,融入陰影,無聲消失。
離歌手中的短刃悄然歸鞘,退回蘇文身后,重新化作一道沉默的影子。
她那雙冰冷的眸子里,掠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困惑。她不懂。
蘇文沒有解釋。他看著空無一物的房梁,嘴角微勾。
這場(chǎng)以命為注的試探,他賭贏了。
……
監(jiān)天司總部,棋盤前。
蕭見空聽完墨影的匯報(bào),拈著黑子的手懸停半空。
“有趣。”他將黑子放回棋盒,鏡片后的眼神,第一次透出玩味。
“這顆棋子,想自己走上棋盤了。”他揮了揮手,墨影再次隱入黑暗。
棋局,才剛剛開始。
……
三日后,靖安侯府,密室。
燭光將幾個(gè)人的影子拉得修長(zhǎng)。
蘇文居于主位。左手邊,是蘇晴兒,眼圈尚有紅腫,卻強(qiáng)自斂去悲色。右手邊,是金不換,坐立不安,拇指的扳指被摩挲得發(fā)亮。下手處,王沖一身肅殺,身后站著兩名眼神堅(jiān)毅的邊軍老兵。
角落里,老孫頭捧著賬本,嘴里還在小聲念叨著“敗家子”。
“人都到齊了。”蘇文環(huán)視一圈,所有人瞬間安靜。
“說兩件事。”
蘇文豎起第一根手指:
“其一,二皇子李景炎,被父皇申斥,禁足府中三月。”
金不換精神一振:
“小侯爺,這是好事!我們壓力能小很多!”
“是好事,也是催命符。”蘇文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