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隊巡邏兵。
蘇文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他立刻蹲下身,捂著肚子,裝作痛苦不堪的樣子。
“什么人!”
為首的校尉厲聲喝道。
火把的光照亮了蘇文那張蒼白而“驚恐”的臉。
“是……是我,新來的伙夫……蘇文。”
那校尉看清是他,眼中的警惕瞬間化為鄙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滾回去!別在這兒礙眼!”
蘇文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那個獨眼老兵,老刀,又出現在了磨盤邊,蹲下身,一遍遍擦拭著他那柄舊刀。
蘇文低著頭,抱著一捆馬料從他身邊走過,假裝沒有看見他。
“昨晚風大。”
老刀頭也不抬,聲音沙啞,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語。
“磨盤底下多了塊石頭,硌得慌。”
蘇文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走進了伙房。
他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等老刀的身影消失,他才若無其事地晃回磨盤邊,伸手進去,摸索了一下。
他摸到了那枚冰冷的銅錢。
借著回到柴房的間隙,他將銅錢翻了過來。
銅錢的背面,被用更鋒利的針尖,劃上了一行細小卻清晰的字跡。
“三號馬廄,子時三刻。”
接頭成功了!這是小時候父親隱晦提到過的接頭方式。
蘇文攥緊了那枚銅錢,臉上看不出喜悅。
他的腦海中飛速推演著整個過程:在夜色的掩護下,避開至少三隊巡邏兵,從無數石縫中找到那枚做了手腳的銅錢,再用極短的時間,以絕對的穩定,在上面刻下信息。
最后,在黎明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放回磨盤之下。
這……
蘇文的呼吸微微一滯。
這個老刀,他所擁有的,是遠超蘇文想象的,恐怖的個人能力!或者說還有其他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