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知道嗎?”繆空似乎很吃驚,瞥了一眼江琛,“這些都是花奴。”
“花奴?”
“對啊,因為過于貧窮或犯罪,且對社會沒有貢獻價值的蟲們會自甘情愿貶到這里,臉上劃上花紋,成為花奴,他們兩百多年都要在這里勞作,不能離開。”
兩百多年?江琛微微吸氣,這也太久了,“雄蟲也會被貶下來嗎?”
“雄蟲犯罪的話有可能會,但大多數是亞雌,畢竟亞雌沒有雌蟲那么強大,也不會像雄蟲那樣有補貼金,在社會里很容易失去作用,他們而且天生對植物親昵,所以心甘情愿來這里的很多。”繆空說到這里,長睫毛垂下形成一層陰影,遮住了灰眸里的情緒。
窗外的花奴背著筐子依舊在彎腰采花,毒辣的太陽努力向四周噴射光芒,光芒像火焰一樣圍繞著蟲身跳舞,鮮艷的花朵流淌著水痕,不知道是露珠還是采摘它們的蟲滴下的汗水。
他們的神情麻木淡然,似乎花星的這場災難與他們沒有關系,又或者說,就算災難來臨,他們也要繼續進行這種工作,直到死亡。
離基地還有一段路程時,路越來越窄,車子無法通行,江琛和繆空下了車準備徒步往前走。
“威利德上將跟我們說的這個入口好隱蔽,應該不是通往大門的路,可能是后門。”江琛觀察著周圍說道。
四處皆是灌木,詭異妖艷的花兒在風里搖晃,也沒有花奴的身影。
江琛走在前面,繆空跟在他身后,周圍實在是過于安靜,沒有鳥叫也沒有昆蟲細細碎碎的聲音,江琛甚至能聽見繆空的呼吸聲。
“江…江琛閣下,我們走的這條路是對的嗎?”
“跟著威利德上將給我們的安全路線走的。”
繆空沒再說話,他們又走了一段路。
“江琛閣下,我有星槍,威利德上將有沒有給你星槍啊?”
“給了。”江琛說完頓了頓,手撫摸著星槍,他本以為自己不會用,但是肌肉記憶很深刻,拿到星槍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這東西如何操作,“你會不會用?”
“那當然,當初在貴族軍事學院時,我們雄蟲都需要拿到a才能畢業,我真是無法理解……等等,你不會把星槍使用方式都忘了吧?!”
江琛搖頭,心想怪不得肌肉記憶這么深,原主為了畢業應該苦逼訓練了很久。
等他這次帶非瑟斯回去,他要自己也去訓練一下各種武器使用方式。
周圍開始慢慢出現參天大樹,粗壯的枝葉像一層幕布把天空遮住,只有小小的縫隙里會露出一絲光芒,繆空感受到黑暗嘴唇發抖,顫著聲音說:“江琛閣下,你想聽歌嗎?現在你有免費在現場聽最火主播唱歌的機會…”
江琛察覺到繆空的害怕,轉頭對他笑了笑,“那我太榮幸了。”
繆空唱歌的時候聲音意外的沒有發抖,江琛就聽著他的歌繼續往前走,心卻在向下沉,因為隱約感覺這條路不是通往基地的路,威利德上將…是不是在騙他們?
繆空唱著感覺有東西纏著自己的腳,他沒有低頭看,直接用星槍“噗嗤”一聲擊中,脫掉了黏糊糊,似乎在腐爛的左鞋,聲音沒有停止。
等真正把一首歌唱完時,他才輕輕抿嘴不再出聲。
江琛聽完繆空的歌頭腦越來越清晰,之前損傷未好的精神力也在恢復,他驀地反應過來繆空剛才唱歌也是察覺到周圍不對勁,來給他們倆蟲補充能量的。
有些出乎他的意外。
“威利德上將欺騙了我們。”繆空說的是肯定句,他想用終端聯系威利德,發現終端沒有信號,江琛應該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