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淘淘避開視線,索性專注喝酒。她今晚買醉的欲望強烈,需要酒精來麻痹掉一些情緒,以防陷入回憶的泥淖。當她喝到
經(jīng)班長這么一提醒,大家紛紛記憶復蘇。
“季遙是不是連畢業(yè)典禮也沒來?”有人發(fā)問。
季遙笑著:“是沒來,給大家陪一杯。”說完抄起桌上的茅臺,嘩嘩倒了滿杯,仰脖子一口干了。
眾人鼓掌起哄,夸贊季總好酒量,人也爽快,又說他小時候就是這樣的人,性格外向,特別招女生喜歡。
季遙擺手說沒有的事,大家見他好說話,也沒打算放過他,又攛掇著讓蘇淘淘敬酒。
蘇淘淘本來不想喝,季遙來了,她就只想跑,但當他真的站在眼前,一絲多余的眼神都沒有落在她身上,蘇淘淘覺得自己又走不了了。
他越不看她,蘇淘淘就越難受。沒碰上也就罷了,既然大庭廣眾之下碰見,再避可就太矯情了。
誰還沒個前任呢,非要老死不相往來嗎?
蘇淘淘這么想著,便慢悠悠起身,將面前的酒杯斟滿,而后朝他舉起來,說道:“來,我敬你。”
她開了口,也擺出了姿態(tài),季遙避無可避,他幾乎以一種認命的心態(tài)在面對她。
“我干了,你就別喝了。”他說就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將杯子輕輕擱在桌面,抬眼看向她。
這是闊別三年的對視,蘇淘淘第一次覺得,三年可以如此猛烈地改變一個人。
季遙臉上不復少年的激情和清澈,他和所有人一樣,疲憊又清醒,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瘡痍,讓他看上去脆弱不堪。
蘇淘淘屏住呼吸,試圖阻止自己同情心泛濫。
她能清晰地看見季遙微微發(fā)紅的眼角,他眼神破碎又憂傷。
蘇淘淘心臟像被一根針捅穿,痛得不能自已,她生怕失態(tài),便隨便尋了個借口,匆忙離席。
宴會廳的外面是一排座椅,蘇淘淘在那坐了會,手機上蹦出了馮秋的消息,問她有沒有空,能不能來一趟貴賓休息室。
蘇淘淘巴不得找點事做,她去了貴賓室,推開門,馮秋剛換好衣服,坐在鏡子前休息。她見蘇淘淘來了,便屏退化妝師,說要跟她單獨聊聊。
蘇淘淘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望著她由衷地發(fā)出贊美:“你今天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