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遙沒往那茬想,愣了幾秒后低下頭:“神經(jīng)。”
蘇淘淘卻不放過他,開始用她淺薄的戀愛知識給季遙講道理:“上了高中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身為我同桌,以后出去要好好做人知道不,不要給我丟人,尤其對女生要友好,多樂于助人。”
季遙忍無可忍:“飯不夠你吃的,話這么多。”
蘇淘淘正要反駁,對面的丁雯倩突然看到了什么,對著她神秘一笑,然后朝她身后的方向舉起手:“這!”
蘇淘淘不明所以扭頭,忽得怔住了,飛也似地回過身,抓住丁雯倩的手,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丁雯倩安撫似地拍拍她的手背,指著桌上唯一的空位道:“坐著吧,正好還有個位置,蘇淘淘你認識吧?以前也是我們班的。”
溫岳章在蘇淘淘身邊坐下來,帶來一股暖融融的洗衣粉的香味,蘇淘淘屏住呼吸,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面上僵硬得可以。
季遙就在對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接著目光又移動到溫岳章臉上,溫岳章注意到他,對他微微笑。季遙低下頭,撇了撇嘴角,沒跟他打招呼。
丁雯倩等人都坐下了,才開始介紹:“溫岳章說在綏中沒什么朋友,想著大家都是初中校友,有空可以多在一起玩玩,正好也認識認識。”
她這話是跟蘇淘淘說的,希望能為蘇淘淘的愛情助力,但蘇淘淘神情古怪,笑得猙獰,她再也沒法松弛地享受這頓午飯了,坐在那像是被人拿繩索捆上,脊背打得筆筆直,握著筷子一粒一粒夾著花生米往嘴里塞。
溫岳章不知是真的鈍感,還是假裝沒發(fā)現(xiàn)桌上詭異的氣氛,他朝蘇淘淘方向轉(zhuǎn)了點身子,禮貌而客氣:“我們開學(xué)又說了些什么,蘇淘淘都不記得是怎么回應(yīng)的,她仿佛靈魂出竅,笑容過分熱情而夸張,詞不達意,語無倫次,自己都嫌自己丟臉,但溫岳章好像對這一切無所察覺,他時不時跟丁雯倩聊天,問她任課老師的信息,又問她爸爸現(xiàn)在還辦不辦補習(xí)班,一會又順著話題跟蘇淘淘搭話。
他太大大方方了,舉止從容,對一切都很淡然,而他越表現(xiàn)的沒什么,蘇淘淘就越緊張,越覺得自己在出糗。她很想扭頭好好看看溫岳章,想看看他側(cè)面的眼睫毛,還有高挺的鼻梁,也很想告訴他,她覺得他戴眼鏡的樣子很好看,但這些她都不敢宣之于口。
此刻的距離已然是最近的距離,蘇淘淘有股想流淚的沖動,她真誠地希望時間就此靜止。
季遙是桌上唯一一個覺得無趣的人,他談興不高,所以有時間觀察這些人;不過眼下的局勢,根本不用觀察都很分明。
蘇淘淘面色通紅,溫岳章隨便說點什么,都能引得她夸張地大笑,而丁雯倩又總是不著痕跡地將話題引到蘇淘淘身上,輔助意味明顯。"